必弄得好看。这种时候该怎样就怎样。”
发型师一愣,随即点点头。
张峥云看完匡以闻,又来看他,递给他一支烟。
丁零接过烟,才发现是万宝路。他平常只抽淡烟,但他一句话没说,就着张峥云手上打火机,点燃了烟头,放入嘴中。
“再拍一遍,今天结束。”张峥云说,“你还可以吧?”
“我没问题。”丁零学他,大大咧咧地说。
张峥云点点头。丁零的发型师挡在他们中间,对手上几缕头发犹豫不决。张峥云自己也在抽烟,他将烟叼在嘴里,含糊说了句:“这样弄。”然后他推开发型师,大刀阔斧整了整丁零湿漉漉的头发,顷刻间整出令自己满意的效果。
他的手指在丁零发间肆无忌惮地穿行,几次碰到他头皮。丁零好像闻到熟悉食物香气的瞎眼猫,竖起全身的毛,茫然看着他。
张峥云一愣:“怎么了?”
丁零醒悟过来,摇摇头,垂下目光。他听到张峥云指导发型师:“不必弄得很好看,尽量真实。你听我的。”发型师笑着答应。丁零微微苦笑,抽了口烟,一嘴浓重的苦涩。
张峥云说话算话,再拍一遍,就放演员们去休息了。
丁零这天一大早就起来拍戏,连拍了十多个小时,导演一说结束,他就像滩泥似的半靠在纪来来身上,由她和两个保镖护送去贵宾楼睡觉。
张峥云眯了两个多小时,五点又起来,投入工作。
他拍起戏来是能不眠不休的。虽然辛苦,但乐趣无穷,像吸毒,吸上了,天塌下来也照吸不误。
他团队的人大多知道他的德性,所以舍命陪君子。他忙,他们也不能闲着。
快到十一点时,匡以闻精神奕奕地来了,一来就笑:“怎么了,这是?一个个乌眼鸡似的。”
张峥云打个响亮的哈欠,看看表,终于动了善念,大手一挥,放大家去休息。他和匡以闻两人去临时食堂,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吃剧组发放的盒饭。
两人边吃边聊剧情。
匡以闻提出给自己的人物加几个小动作,张峥云听后微微一笑。
匡以闻挺奇怪:“笑什么?”
“真巧。零儿昨天也跟我说,要给他的人物加几个小动作。你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匡以闻扒了几口饭,张峥云以为他话完了,他又问:“那你同意了不?”
张峥云仰头向天做思索状:“都可以试试。”
说曹操曹操就到,丁零带着一帮人来了。他眼睛有点肿,但精神不错。
他远远看到张峥云,冲他点点头,又漠然看了眼匡以闻的背影,去靠墙的桌子处坐了。
匡以闻筷子夹了颗卤水蛋,正往嘴里送,也不知怎地,手一打颤,半颗蛋掉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落到外面阴沟里了。匡以闻满脸可惜。张峥云古怪一笑。
不久,丁零一个小助理给他从外面买了胴骨煲和酥饼。其他人则领了盒饭吃。
他们的谈话声轻一阵响一阵地传过来。丁零情绪不太好。
他对纪来来几个说:“这种言情剧本以后你们先看,你们觉得合适再给我看,别什么都往我这儿扔。”
“……拜托了好几次……我们……”
“跟项莲说,让她回绝司马导演。就说剧本我看过了,女主很出彩,男主形同虚设,所以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谢谢司马导演经常想到我,我对言情剧没有偏见,但一要戏好,二要角色好,不然给我看剧本也是白看。”
他那边说的郎朗有声,匡以闻这边听的心肺起火,暗骂不绝。
他想:“拍了一大堆狗血言情剧,还真好意思说。得了吧,大家混口饭吃不容易,你仗着小白脸还能看的时候,有什么演什么,做好自己本分。演技这种事,我们这种不幸长得歪瓜烂枣的来就行。”
他瞥见张峥云脸上隐约笑意,心里又一惊,想:“老张最爱这调调,那小子人精一个,别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
张峥云见他一个劲扒饭,压低声音,含笑问他:“喂,老匡,你觉得零儿这人怎么样?”
匡以闻挑了挑眉毛,故意不解:“谁?”
张峥云深知他,脸上笑容愈发明显。
匡以闻没办法,败下阵来,又往嘴里塞了几口白饭,才不情不愿地含糊一句:“他呀,嗯,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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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进《金竿钓鱼》组后,就一门心思扑在组里。
横店的戏份结束,他们转战厦门与上海。
丁零入行以来,没这么闲过,也没这么忙过。说闲,因为他期间除了出去拍了两天杂志封面,接受了三个采访,参加了四次饭局,就没其它活动了。说忙,因为张峥云“惊喜”不断,共演者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一面提着劲,像海绵一样快速吸收知识,又像蚕一样尽力吐出,一面处处小心,提防别人给自己下绊子。夏振一三个月前走了,但不时还会来“探探班”。戏拍了半年,他整整瘦了一圈。脸愈发小巧,眼愈发大,看着像个洋娃娃。
新年即将来临的时候,丁零的戏终于要结束了。
他拍的时候固然觉得百般辛苦,一旦见到尽头,却留恋起来。
他拍这半年戏,比以前拍六、七年的加起来还有劲。原来,戏可以这样拍,人可以这样演。张峥云,是真的好本事。
云芝林在上海滩经历了一番,声名利禄,尽皆到手,但最终难逃被乱枪打死的命运。
年底的上海,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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