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了。”
姬任好轻扫一眼,年轻人全部噤了声。
“若不是你欺负他们,这眼圈发红,脸颊升霞,又是何故?难道是指点出来的么?”
白渊脸红才下去,又回升了。
瑄分尘轻咳一声:“方才似乎敲过锣了。”
不待别人开口,白渊抢道:“瑄隐者说的正是,再耽搁便误了时辰。大会已开始,还是赶紧去罢。”年轻人纷纷言是,转眼间告辞,便无人了。
瑄分尘想替自己解围,却先替别人解了围,一时哭笑不得。姬任好挽住他,笑道:“既然已敲过锣,隐者还不快赶?”
戚云习今日仍是三场比试,一个时辰已过,他也胜了两场,剩第三战,对手正是昨日的散花天女。剑乃刚,带乃柔,柔本能克刚,女子显然观察过对手,在台上游走如飞,腰肢绵软,绸带左缠右卷,从不与他硬拼。戚云习顿感棘手,脚踏家传步法,挽了个守势。
女子轻笑,左手黄绸忽然抛出,直射对方面孔!
戚云习翻身躲过,右手绿绸已到,飞绕脖颈。他一把抓住绸带,几圈飞攥,用力一扯!散花天女轻呼一声,飘飘飞起。他忽感不妙,猛然松手,绸中穿出三枚银针,贴他手背而过!lùn_gōng力,他胜过对手,但散花天女诡计迭出,倒杀的他几次失手,两人僵持台上。
姬任好轻合眸子,忽然道:“九霄。”
娇秀男子上前:“阁主。”
“让戚云习败。”
九霄会意,巧笑道:“是。”
青色绣紫方格菱袖抬起,露出三根纤细手指,轻轻一弹。
戚云习正步步后退,避开散花天女的攻势,右脚突然一瘸,差点摔倒!正是机不可失,女子手掌一翻,一把小短剑闪出,直划下去!眼看必中,戚云习手中剑忽然晃起,叮的一声,恰恰挡住。两人都有些怔,复又交手,恢复胶着状态。
九霄脸色已变,右手一翻,怀天阁帘子一扬!
两人已拼上实力,长短剑刀撞在一起,火花溅出,长剑忽然断裂!戚云习来不及惊异,短刃又划到胸前。
他竟在不可能的境况下,平退了一寸。
九霄眸子大睁,恨恨咬牙,忽然右袖一卷,摸出一曲颈琵琶来。姬任好突道:“罢了。”
他一顿,怨道:“阁主。”
姬任好淡淡道:“你不是对手,退下罢。”
九霄抬眼,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是……敢问阁主,是何人搅乱?”
“这正是你要查的。”
他再不多话,欠身出了棚子。
瑄分尘忽道:“你自可出手。”
姬任好手理发丝:“让那戚云习胜了,也不甚紧要。”
一是不大紧要,二是瑄分尘知他身份尊贵,不屑亲自出手,笑道:“既然如此,便让他逍遥罢,只是我看,势如破竹……”
姬任好微笑了:“即使他夺得魁首,又岂能动我一毫半分?”
结果并不难猜测,散花天女战败。一连三天比武,戚云习居然场场俱胜。不论是武艺,是运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决赛。
姬任好靠在椅上,左边吩咐若颦燃香,右首呼唤若蕊烹茶,看的瑄分尘连连摇头,道实在是奢侈淫逸,奢侈淫逸。等姬任好回首问他是否一起奢侈,隐者毫不犹豫的飘了过来……
所谓好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
今日已是结束,剩下都是年轻一代中的高手了。只是戚云习,好似一把锐气在胸,出手更利更快,毫不留余地。隐隐狠色中,居然节节胜利,直到最后。
震耳的锣声骤然响起,声音比平时更高昂十倍:“清元派少主戚云习胜——!”
台下沸腾之声顿起,恭喜不断,已有人拉下红绸,他忽然举起了手,做了个噤声的指示。
坐在正中的现任盟主,轻抚长须,神色微动。大大小小的声音也静了下来,石坪上所有的目光都盯向高台。戚云习看不出表情,只是脸上肌肉微抽动,缓缓转过身去。
一片寂静中,他左手上的鲜血还在下滴,利剑却缓缓抬起,指向一处棚子。众人目光随之转去,渐渐聚集,一人身上。
“——!”
戚云习冷冷道:“昔日我姐败与怀天阁,直上黄泉,一直不甘。戚云习不才,望怀天阁主指教!”
满满的人群,鸦雀无声。清元派小姐受岳长弓之辱,回家之后,上吊自尽。尽管几天后,岳长弓尸体送到门口,怀天阁也正式致歉,但余留恨意,却坚不可退。他说“败与怀天阁”,实是好听,此剑所指,正要报一命之仇,解杀姐之怨!
半透明纱帘向两边撩开,美貌容颜出现。
姬任好淡笑道:“言重了,戚公子欲讨教,姬某也非小气之人。但今日大喜,不宜再见血光,比武之事,还待改日罢。”
戚云习死死盯着棚中人,道:“不!”
蓝袍白须老人轻喟,稳稳开了口:“戚贤侄,原是误会一场,既然解开,不要再执着。今日你也疲累,就依姬阁主之言……”
戚云习哪里肯应,他一路战胜夺得魁首,就为了此时此刻。他不信姬任好不可战胜!
剑尖剧烈的颤抖,骤然大喝:“姬任好!你不敢上台吗!”
一声轻叹。
姬任好站起身来:“便如公子所愿!”
两人台上对立,先前还有喁喁细语,此刻无半点声息,兵器的轻声撞击,也听的清楚。
华丽绣金丝褐衫垂地,姬任好一侧身,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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