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针孔里穿进两根线去,所以自然是目光如炬,然后就长针眼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楚白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衬衫,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风纪扣没扣,密密麻麻的青紫色从领口里可见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脖颈,锁骨和喉结尤为触目惊心,简直一碰都要出血的模样。
他的步伐明显是迟钝而别扭的,就这样,还坚持下了楼,卫周一边赶上去扶着他一边装淡定,心里却在哭爹喊娘,我的铮铮铁骨的小少爷啊,你怎么比袁皇上还要无所谓了啊,就这样就敢跑出来了啊。当然那老油条脸上还是恭敬而谦卑的,目不斜视,真的仿佛楚白只是从哪个楼梯上摔下来受点伤。楚白在他的搀扶下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卫叔,”他带着自嘲的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不是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出来,不要脸了么?”
是个想活命的在这个时候都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楚白却没给他这个可以一决生死的机会,他接着开口,“袁纵的脸都不要了,我还要他干嘛,又不值钱。”卫周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小少爷这是要疯的节奏,只有疯的不顾一切才能这么强行接受这种畸形的关系,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生生砸碎了牙承受,他想劝劝小少爷,然而却又无从劝起,只能干巴巴的闭嘴。
卫周搀着楚白,扶他坐在铺好软垫的餐桌旁,佣人摆好食物沉默的退下去,楚白拿起一柄勺子,卫周却终于在这个时候斟酌好语气开口,卫周张开口,楚白的勺子就啪啦掉到了地上,卫周去捡,抬头却是楚白寒霜一般的脸,卫周登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袁纵和楚白的结子,越缠越紧,已经成了死结,外人越解只能越乱。
“不再休息几天么?”袁纵和楚白一道坐在车里去往市里,温暖的掌心攥着楚白泛凉的手。楚白靠在后座上,稍微侧过头,仿佛没听见袁纵的问话,手也依旧在袁纵手里被揉搓着。
半晌,楚白才回过头来,他脸色泛着灰白,眼神空洞,“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八点三十分整,袁纵的车子平稳的停在大厦前,司机欲上前拉开车门,袁纵却自己推门下来,他绕至另一侧,拉开左侧车门,平时一直无人的右侧伸下一只棕色的乐福鞋,露出大片苍白的脚腕,袁纵伸手挡在车顶,偏头钻出一个青年模样的人来。路过的赶来上班的小白领不明所以的看着上司口中的袁大魔头堪称温柔的臂弯里搭着一件外套,右手臂极长伸过去虚环着青年的胳臂,稍稍迁就那青年略显虚浮的脚步,平时一阵恶风似的刮过去居然今天放缓脚步去往专用电梯。
路过的小伙伴八卦之心都要炸了,此起彼伏的诡异猜测如泄了红的闸口,奔腾不息的淹了整个集团,短短的几分钟里,流言已经翻版到面目全非的境地。吴非等在电梯门口,看见楚白的那一刻心里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愁,但是天塌下来也得汇报日程,签字,所以他正要开口,没想到袁纵却打断了他,“等会儿再说,阿白没睡醒。”
流言的主要聚焦点就是之前突然失去消息的袁若白特助,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少年,和袁纵寸步不离,很容易就想到其中的旖旎关系,可五年后又突然消失。而袁特助消失了两个月,这个少年又凭空出现,而且袁纵这破天荒的亲昵和温柔,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这个少年和袁纵之间狗血爆棚的故事。
此时办公室里却是一片僵局。
“阿白再睡一会儿而好不好”袁纵轻轻捏着他苍白的脸,楚白却固执的偏过目光,他没有用力道去扳回自己的脸,却更让袁纵的心凉,两个人僵持着,吴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夹在这一对荒唐的父子中间。
楚白却偏过目光来,对着袁纵那张深刻的脸,轻轻笑了一声,“好啊。”
吴非长长喘了口气,终于是有一方消停了。目送袁纵进入休息室的门。
袁纵揽着楚白进来,把他安置在床上,回身给楚白到了杯水的功夫就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侧过头,就看见楚白揪着领子解扣子,看见袁纵回过头来晦暗不明的目光,冷笑着问,“怎么?不乐意,不应该是这样么。”
袁纵看着他略显粗暴的解开了全部的扣子,露出斑驳的胸膛,眼底像是爆发的火山。楚白闭着眼,羸弱的胳膊撑在背后,嘴角还带着冷笑。等着袁纵即将喷发的爆烈情绪,空气都要炸了,半晌,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来,袁纵带着毛边儿的手一颗一颗的自下而上的系上大敞的衬衫,楚白睫毛发颤的睁开眼睛,袁纵的头低垂着,看不见脸下的情绪。
沉默席卷了这间不大的休息室,那股怒火焦灼的爆烈散去之后,莫名的觉得有些冷了,袁纵仔细的扣好他的扣子,起身又从旁边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极薄的羊绒坎肩,仔细的给他套上,他蹲在地上,翻下楚白挽起的裤脚,攥着楚白冰凉的脚腕,焐热了才松开手。楚白沉默着,看着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顶,没人猜得出他在想什么。袁纵这才从地上直起身来,他眼底的火已经褪去了,只剩下晦暗不明,可那一刹那,楚白恍惚看见悲哀一闪而过。
袁纵轻轻拍拍他的脸,“出去吧,既然你不想睡。”
吴非在外边等了有一会儿,也不敢妄自猜测袁纵和小少爷在里面干什么。在他准备是不是应该先撤出去再等袁皇上召见的时候门居然开了,俩人双双走出来,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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