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饶不饶?
“哼,我可不管你们说的冯亦了是何人,今天我是来取这个狗贼的命的,挡我者死!”眼角渗出一缕胭脂余香,显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王琅琊后撤一步道:“夏宫主走火入魔,难道不想要解药?”
“无需侯爷多管闲事,夏某此次就是来取这谢贼的人头的!”长风烈烈,剑影肃杀,夏飞绝剑指王琅琊,一步也不肯退让。
“三月为期,可否给王某三个月的时间,到时水落石出,王某定当奉上解毒秘籍与谢公子的项上人头,到时候若是办不到,夏宫主再来取王某的首级也不迟。”
长剑依旧悬在半空中,紫衣人神色冷艳,他轻叹了一声笑道:“侯爷,夏某此次就卖你一个人情,三月为期,君子出口,驷马难追,千万不要失信。”说完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归入鞘中,“偌,这是裘亦水的人头,你们来处置吧!”
“王某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可否对外宣称你已杀死了谢孤棠?”
“哼,侯爷是否太过得寸进尺?”夏飞绝斜睨了一眼王琅琊道:“此举岂非叫天下人恨我入骨?”
“九墨曜本就名声不佳,背负邪教恶名,夏宫主此举也算毁了谢孤棠一世英明,身未败而名已裂,到时候他就算想重归江湖怕是也没这个可能了。”王琅琊用刀抵住谢孤棠后背,“夏宫主以为何如?”
“容我三思——”夏飞绝只觉此话亦不假,他深知杀了谢孤棠也得不到半分好处,不如让其名裂江湖来的大快人心,斟酌了片刻便抬眸道:“好!三月为限,侯爷可得守信,到时候江南月浮山见!
作者有话要说:
☆、醉蓬莱
谢孤棠惨死于夏飞绝手中的噩耗一时间传遍整个江南,有人拍案叫绝赞此等恶贼死得其所,大快人心,有人则不禁扼腕叹息,道刀中豪杰又少一人。
江南试刀案失了线索,不了了之,仇家不知向谁寻仇,又碍于九墨曜淫威震慑,不敢放肆。
“侯爷这一招金蝉脱壳端得是精妙无匹——”墨衣人抬手摘了头顶的斗笠,举目远眺,面前苍山葱翠,悬崖峭壁直插入云端,四周绿荫浮动,清泉淙淙,一片世外桃源之境,身边的紫衣人则徐徐摇着折扇,凤眸微微上挑,他掩扇笑道:“此地亦有江湖耳目,殿下说话还是小声些好!”
长身玉立的墨衣人正是谢孤棠,他看着王良琊畏手畏脚的模样不禁宛然失笑,想着又在言语中添了三分讥诮,说起话来便如夹带砒霜一般。
“侯爷这般作践自己到底所为何事?”他挑眉轻笑,仿佛赐给面前的紫衣人一杯鸩酒。
王良琊依旧淡然如小径边的粉白色落花,只恨不能碾做尘土,他抬眸,斜阳映入半透明的眸中,澄净的面容如山谷深处的一泓清泉,“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轻轻咂摸玩味着这诗句,他说给谢孤棠听,也说给自己听。
“殿下若要驰骋于大道之上,定要碾碎我这招摇杏花,可哪怕是为你做了嫁衣,我的心依旧是向着殿下的。”
“不要听,不要听,什么话我都不要听——”十几岁的少年捂着耳朵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他谁也不信,再也不信,失了母妃的庇护,他就是任人欺凌的玩物而已,他害怕,害怕过去的恃宠而骄会变成他人虐待他的借口,他恨,恨那个假装与他为善的王家竟并非一门善类。
十年了,十年,十年后我也不会信你,谢孤棠在心底默念——“你不过,不过是想给我设下一个陷阱对不对?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祭偶能翻出什么风浪!”
这些话他不会说,也不想说,眼前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再翻过一个山头便可抵达“醉蓬莱”,那是一处神秘圣地。
江湖风波恶,蓬莱隐者多。
名士隐于深山,那些隐退江湖的高手在此风云际会。
每个人隐退江湖的理由都不一样,有的人是为了爱侣,有的人是背负着血海深仇不得报黯然隐遁,有的人则是厌倦了江湖厮杀,有的人则是年岁渐高金盆洗手。
可退归退,若是牵扯下这江湖中前后五十年的恩怨,若是一定要排个高手名录,恐怕如今这些后辈亦不一定能抵得上前辈当年的丰功伟业。
更有甚者传言,醉蓬莱中自有江湖名兵录,藏有山河图玄机的神兵便在这名兵录之列。这便是王良琊勾引谢孤棠来此的最大诱惑——谢孤棠的双眼已被蒙蔽,眼中只有至高武学与山河图。
二人并肩缓行,此时光风霁月,山野间一派清明,王良琊折了一根树枝做拐杖扮山间老叟状笑道:“那一年的胜者是我师傅——叶玉泉。可我手中的寂灭刀却并非当年得胜后师傅手中所拿的兵器。”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何?”他蹙眉,疑上心头。
“咳咳——殿下是要君临天下的人,王某则不过是偏安江南一隅的小小侯爷而已,为的还不就是下半辈子的太平安乐,为了这安乐就得保命,命则当然握在天家手中。”
山风带来泥土的芬芳气息,此地虽非桃源胜境,却也胜在自在清净,远处一座吊桥横跨两座山崖,桥的那头便是“醉蓬莱”,举目望去,山抹微云,雾岚萦绕,风景绝佳。
谢孤棠似一匹孤傲的雪狼独自走在前头,他负手前行将王琅琊甩在后边,分明不知前路几何却偏做出孤注一掷的样子,王琅琊轻摇折扇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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