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裘家惨遭血案,也许接着还有灭门案,还有更多的人命,他无心为他遮掩,却还是忍不住想拯救他于泥沼之中,然而那个黑衣刀客只是冷冽地扬扬眉,拨开他的手,“多谢侯爷费心,你我恩义已绝。”
恩义已绝?谈不上他的血肉为他铸就,可“替死鬼”却做过一轮,性命早就纠缠成一团乱麻,斩不断解不开的羁绊。
孟良固将王良琊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他慨然笑道:“你想打败谢孤棠?”
王良琊点头颔首。
“哈哈哈哈,狼邪或许可以,你杏花侯就不行——至少闭关苦练三载——”
“越快越好——我不怕。”王良琊抬袖拭了拭额上汗珠,他可以想象何谓苦练,不是简简单单的舞刀弄枪,不是逞一时之快,而是遁入山林日日夜夜,心中只有刀意,只有武学,唯有此法方可速成,他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流苏
三年后。
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这三年之间,有老人归隐,有后辈新秀崛起,有各大门派的盟主之争,武林依旧是那个武林,而人事更替则常常让人为之涕零,那个三年前命在旦夕的夏小雨如北风拂过的一粒尘埃,骤然消失再也不见。
绿柳掩映门扉,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雨水,扑面而来的空气里都是春雨过后的潮湿气味,烟花三月的江南格外妩媚,仿佛西子湖畔地一杯龙井茶,氤氲出令人沉迷的香气,淡雅怡人。
远处伫立的那栋大宅,古朴雅致,没有镶金贴玉地奢华排场,却如山水画上的粉墙黛瓦般清新平易,忽然之间,一名小厮从后门处探出一个脑袋向四周张望,巷头巷尾,长街冷寂,一抹白色的影子牵着一批骏马款款走来,白衣人的步子不急不慢,沉稳有力,他渐渐走到门边,那门后又窜出更多家丁,每个人的眼眶中都有眼泪打着转。
“侯爷——”众人接过王良琊身上的包袱,心中皆有不忍,王良琊本就身材瘦削,这三年过去面庞越发清减,但目光却比过去有了精神气,就在家仆们迎接风尘仆仆的主人之际,花圃深处,那人抬起头,面容憔悴,甫一望见王良琊,又惊又喜。
“绿拂——”王良琊轻唤一声。
冷酷地杀手假意抹干两颊的灰尘,克制住激动的心绪,他肃声禀报道:“侯爷,那人好像出现了——”
“哦?”隔了三年,王良琊的眉目越加清淡,五官虽精致秀丽,却掩不住一股清澈雅意,三年里潜隐山间的日子令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出尘之气。
这几年谢孤棠在江湖中风头一时无两,少了与他做对的杏花侯,他活得越发快意潇洒,渐成名扬天下的第一刀,愁煞刀一出,无人能敌,“江南试刀案”始终未有告破,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倒是南疆九墨曜渐渐传来一些风言碎语——沉寂多年的掌门鹤凌重又出世。
“他不是死了吗?”青衣公子蹙眉敲打着折扇道:“五日后‘临安宴’,据说那九墨曜上任宫主鹤凌会出现啊!”
檀板一声起,笑千古兴亡更替,说书人眨了眨细长眉眼促狭一笑道:“想来这魔教宫主定是悄悄闭关多年啊,还传闻他十年前就死了,看来也是假消息啊!”
流苏客栈中人声鼎沸,来往歇脚的人络绎不绝,大家议论的话头无不指向雾日后的“临安宴”,此宴又名“赏剑大会”,由江南几大江湖世家出资出力联合举办,宴席上将展示一些精巧武器,有刀有剑,“赏剑大会”外另开比武大会,若有高手出世,得缘者将免费获赠不世出的精兵利器。
就算不为神兵宝器而来,也可瞻仰天下英豪。
自然,这附近的客栈都被挤了个水泄不通,那边楼梯上忽地一声巨响,哐当哐当滚下几名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不知是何缘故与人发生了争执。
坐在左边一张桌子上的黑衣人并未因此事而抬起眼眸,他头戴斗笠,面罩黑纱,右手扣剑,左手执杯而饮,丝毫不为所动,而旁人却已议论纷纷,哄闹成一团。
“哼!你拂义堂又仗势欺人!”
“哈哈哈,丐帮的走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边说着就打了起来,正在这时,一名瞎眼的小姑娘正从两拨敌对的人群中穿过,两方战至正酣,无人注意到那落魄穷女的安危,唯有黑衣人侧首,斗笠上的面纱被微风轻轻拂起,半明半暗的轮廓犹自一股遗世独立的味道,他放下酒,扣剑的手悄声抬起,箭袖中寒光闭现,三枚银针就梭梭而去,直追打斗中的武林人士。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客栈外忽然闪过凌烈刀光,逼的人睁不开眼,黑衣刀客运刀破风闯入阵仗,白驹过隙之间便消弭了这场打斗,他停在中间,掸了掸一身尘土厉声道:“要争就去‘临安宴’上争个高下,在这小小的客栈里打斗算何本事?”说着轻柔地将那盲女揽至身后,原本杀气四溢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小妹妹别怕了,快去你爷爷怀里吧!”
白发翁感激不尽地对黑衣刀客道谢,那小盲女哭着扑到亲人怀中,现场赞扬声一片,“哎,果然是不世出的刀道高手啊——”
“着实风度翩翩,那就是谢孤棠谢大侠啊——”
女子们芳心暗许,眉目传情,男人们则露出久仰久仰的羡慕神情,然而谢孤棠却浑然不顾众人反映,他随意择了张桌子坐下,“小二,一碟牛肉,二两好酒!”
“好叻——”
只是谁也不曾记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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