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
“听你这口音得是闽粤一带的人吧?怎么到这儿来了?”
齐峥眉头一皱,想走人了,便不耐烦地答道:“关你屁事。”
“诶诶诶,脾气这么爆怎么回事,”那人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他,脸上有些着急,道:“你刚到这儿的吧,需不需要人介绍工作?我那边有个厂招人,包吃包住一个月两千三,干得好还有奖金,缺人的紧,要不然我也不用出来逮着人问了。”
齐峥停下要离开的动作,低头一瞥,这人的尾指也缺了一根,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又掏出了一张名片,热忱地说道:“你有兴趣的话就打这上面的号码,我就是那厂的员工。”
齐峥反问道:“那我要怎么相信你?”
“咱们可以签个合同,你放心,我这人也不能是搞传销的,现在搞传销的都是专坑熟人,哪能大街上随便逮人呢,而且现在这社会,21世纪是吧,大家都是奉公守法的人,你要是不信可以多带几个人来,保证不会骗人。”那人看着齐峥的脸色,估计是觉得有门路,便嘴巴一张,嘚吧嘚吧地胡天侃着。
齐峥听得脑门疼,把他那张花花绿绿的名片收了,想到刚刚那同事,心里动了一下,问道:“刚刚那人是你认识的?”
那人面色如常地笑着问道:“你说哪个人?”
对方显然避而不谈,齐峥反而觉得不对劲了,便道:“没事,我看走眼了。”
那人拍了拍胸膛,道:“有兴趣千万记得找我!”
齐峥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怪异,眉头一皱,把那张名片随手一揉,塞在了裤兜里,抬腿往工地走去,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离开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工地这边竟然发生了一件晴天霹雳的事情。
一群好几十个工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围在外边还砌到一半的地方,周围人脸上都露出紧张的神色,还有周涛站在外边,面色不耐地打着电话,声音大得连他都听到了,似乎在报警?
赵攸然站在最外边,看到齐峥走去,急促地说道:“有人从四楼摔下来了。”
齐峥赫然一惊,道:“是谁?”
“刚刚转过去的那个襄阳仔,据说是搭板没做稳。”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齐峥皱着眉头问道。
赵攸然面色严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围在那人掉落的地方的民工不少脸上都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周围也没人敢说话了,面色惨淡地看着那摊已经摔成烂泥的人,一片愁云笼罩在每个人脸上。
齐峥也去出现意外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见零乱的地面上卧倒着一个人,后脑勺朝下,脸朝上,眼睛还瞪得死大,嘴巴张着,估计是想呼救,然而后脑勺落地,地上不但散落着各种零散又坚硬的石子,还有坚固的水泥板,这么一下,估计就直接去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以这种死法出现在他面前了,齐峥呼吸不可抑止地开始急促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关遐自杀的那个场景,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胸腔里压抑地起伏着,脸色有些惨淡。
此时,刚给他叔叔打完电话的曹景行转了过来,看到齐峥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拉开了,低下头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齐峥听到曹景行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随即,他问着曹景行,“这是怎么回事?”
“建筑事故吧,可能是失足掉下来了,那块架板没问题的,当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板上。”
“另一个人,是谁?”齐峥问道。
曹景行抬头搜寻了一下,用手指着一个穿着紫色工作服的男人,道:“我不知道名字,就那个。”
齐峥抬头一望,呼吸却忍不住窒住了,那个毫无察觉的男人背后正悠悠地矗立着刚刚死亡的那人的身影,身体还倒在地上的襄阳仔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立在他身后,一人一鬼有些别样的和谐。
“你等一下。”齐峥声音骤然冷了下来,面色严峻地朝那个肥胖的男人走去,曹景行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只见齐峥到那人的身边的时候,对方还在毫无察觉地跟旁边的工人聊着天。
齐峥走到他的身边,更近距离地直面着这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对方似乎也能察觉到齐峥看得到他似的,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铁青色的脸庞上乌气笼罩,粗厚的唇仍紧闭着,一言不发,不一会儿,工地门口那传来一阵喧嚣,警车震天响的鸣笛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颤,那个鬼魂便慢慢飘回到自己的躯体旁,似乎要跟着离开。
这边正说的起劲的几人也连忙跑去围观了,剩下若有所思的齐峥站在原地,脑子里满满的疑惑。
倒是一直跟在旁边的曹景行有些不明所以,道:“齐峥,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齐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肥胖的男人移动,想到厕所前看到的那一幕,直觉道:“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曹景行不明所以地跟着他看了过去,一群五六个警察下了车,周工头和周涛最先迎了上去,然后就是坠楼的人被担架抬走,白布蒙着脸,现场被拉起警戒线,工人被清走,停工接受检查。
齐峥没有多说一句话,跟着那些工地坐到了休息棚那里,几十个工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那个肥胖男人扯着嗓子,凝重地说道:“襄阳仔和我同乡的,他亲戚还在市里另一个工地里干活呢,我得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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