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想来自从他重生后,仿佛一直都有数不清的事情缠绕着他, 好像从未这么清闲过,而突然这般清闲,他倒是适应不了了。
陆徵推开门,却看到卷羽正站在门前,一见他出来便道:“陆少爷,您需要做什么吗?”
陆徵失笑道:“你不用在门口守着我,我就到处转转,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说着,就朝驿楼走去。
卷羽没没说话,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陆徵有些无奈,只能任由他去了。进入驿楼里头,正好看见张林在责骂牛大,牛大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张林骂得累了,刚想歇一口气,就看见昨天接待的贵客正走了进来,他连忙迎过去:“哎哟,这位公子,您这伤还没好可不能到处走动,您要什么直接吩咐一声就成。”
陆徵温和地笑道:“我就是在房间待着有些无聊,来找张驿丞您请教一二。”
张林忙道:“请教不敢,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徵便问道:“您这驿馆看着挺干净整洁的,您在这驿馆有多少年了?”
“这驿馆本就是让人住的,当然要干净一些。”张林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捻了捻手指:“小的在这驿馆约莫有二三十年了吧。这还是从家父传下来的,小的也就是子承父业。”
“您在这里,往年应该听过不少北疆军和羯人打仗的事情吧?”
张林有些谨慎地回答道:“往年有些军爷或者驿差经过,小的偶尔也听过一两耳朵。”
陆徵笑道:“您别紧张,我就是想和您说说话,不然这一天躺在床上,人都该废了。”
张林有些不好意思:“小的说话糙,怕唐突了贵人。”
“我不是什么贵人,我这年纪大概跟您儿子差不多大吧,我先前见您教训那驿夫,还当那是您儿子呢!”
牛大忍不住插嘴:“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儿子训呢!”
张林一瞪眼:“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出去扫地。”接着又陪笑着对陆徵道,“您别听这小子瞎说,我这都是为他好。”
牛大嗤了一声,眼见张林要提扫帚打他了,才一溜烟跑了出去。
张林便道:“您看笑话了。”
陆徵道:“看起来你们关系倒是挺好的。”
张林笑道:“那倒是,这小子虽然有些不着调,却是个知恩图报的,小的没有儿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个闺女,婆娘稀罕着,小的也觉着闺女挺好的,反正小的有这驿馆,待到老了就把这驿馆交给牛大,这小子嘴坏但是心好,会给我们养老的。”
陆徵有些感慨,又问了一些关于本地风土人情的问题,这下张林就没了顾忌,说到兴头还喊了两嗓子,把陆徵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也多亏有这位张驿丞,才让陆徵的养病生活不至于那么沉闷。
两天后,王大夫过来给陆徵换药,用的自然还是青鸾留下来的那瓶金疮药,不得不说,这药真的很灵,只短短一个晚上,陆徵腿上的伤口就好多了,有些地方都开始结痂了。
王大夫看得啧啧称奇,原本他以为这伤怎么也该养个十天半个月,看陆徵这情况,再有五六天就会没事的。
换完药,王大夫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他伤口不要沾水,要吃清淡些,又对一旁的卷羽道:“这伤看着快要愈合了,万万不敢让他去骑马了,也不要到处乱跑,能待在床上就待在床上。”
卷羽听完,就拿沉默的目光看着陆徵。
陆徵连忙求饶:“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敢再出门了。”
“如今这伤口愈合得快些,药方却是要改改了。”王大夫笑了笑,提笔又重新开了药方,“这药有生肌的作用,吃了以后可能伤口会有些痒,千万莫要去抓。”
他开好药,将药方递到卷羽手中,又嘱咐道:“这药有两味比较难得,只怕城中的药房才有,这儿离古宁县不远,你先去县上抓,要是没有,只怕就要到郡城里头才有了。”
卷羽却有些迟疑,这儿的确离古宁县不远,可他这会赶过去,也就将将赶在关城门前进去,想要出来却是要等第二天早上了,这一来一回就要一天半的时间,将陆徵一个人放在这里,他实在是不放心。
正在这时,张林端着茶走了进来,见卷羽担忧,便道:“干脆让牛大去吧,他会骑马,虽说比不得这位军爷快,但想来也不过迟一两个时辰。”
陆徵却道:“没关系的,就这一天多的时间,等接我们的人来了再去抓药也不迟。”
王大夫却摇摇头:“这却不行,吃药也要看时机的,老朽本以为公子这伤怎么也该过两天才需要改药方,不然老朽就直接替你们买来了。”
卷羽权衡再三,以他的速度只怕都将将赶上关城门,换了牛大,只怕根本就赶不上,到时所需要的时间可就不是一天,而是两天甚至三天了。他心想这是驿馆,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他去古宁县一趟,快去快回应该也没事。
这般想好之后,卷羽便对陆徵道:“陆少爷,这药还是我去抓吧,说不定路上还能碰见来接我们的人,到时候让他们先过来,应该也不会耗费多少时间。”
陆徵点点头:“你放心吧。”
卷羽说完就不再迟疑,将药方往胸口一塞,就跨上马朝着古宁县而去。
张林见卷羽离开,才对陆徵道:“公子您放心,小的让牛大就在您门口打个铺,您有什么时候叫他一声就行。”
陆徵哭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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