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特别纠缠人吧,他酱料的配方,真的是不卖的。
程林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转到桌子对面,说着:“您好,听说您……”
程林盯着眼前的人,卡壳了,当机了,大脑一片空白了。
任安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坐在程林的店里沉淀了情绪,这两年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还在校园里时不时会露出阳光笑容的大男生了,在社会上风风雨雨的洗练,商海里失败成功的磨砺,逐渐打造了他站在金字塔顶端把握财富和权力的威严气场,此刻他目光沉沉,沉稳地坐在那里,看着程林,没有讲话。
程林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明显慌张失措地躲避了任安视线,扫视着四周,仿佛在确认这到底是梦非梦,几个朝着后厨搬着货物的服务员跟程林打着招呼路过,小王还过来问了一句:“这么早就有客人了。”
可那些人在程林的视觉和听觉里好像全都变成了虚影,他再次看向任安,轻轻喊了一声:“哥……”
任安还是看着他,目光深邃,好像要刺穿程林灵魂似的,终于开口说着:“坐。”
程林目光发直地缓缓坐下,任安把自己眼前的茶杯推到程林面前,说着:“喝口热茶,给你几分钟镇定时间,然后老实交代。”
程林捧着茶杯,低着头,情绪太多,一时间汇聚在大脑成了空白一片,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见到任安的第一感觉竟然是畏惧,好的记忆好像只会在自己想念任安的时候出现,而坏的那些,在突如其来的见面时候,汹涌而来,离开前最后一个星期的绝望无助,那些不客气的指责辱骂,那场大雨的寒冷彻骨,明明刻意去忘记,此刻却刻骨铭心似的清晰地出现在脑海。程林朦胧的视线里仿佛还浮现着在病房里最后见到任安时候,任安浑身绷带虚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程林握着茶杯的手有点抖,他艰难地抬起头,说着:“哥,我过得挺好,我准备在这里扎根了。”
任安脸色更沉,程林突然看见走到门口的杨姐,也不知道脑子里突然怎么想的,那时候程林可能真的对过去发生的事心存恐惧,他贫瘠和艰难的成长岁月里积攒下来的可怜勇气,已经无法让他继续面对重来一次的挑战,单细胞的草履虫遇着盐水都知道躲避,何况是情感复杂的人类呢?
程林在很短的时间里做了决定,他快步走到门口,扶住挺着大肚子的杨姐,说着:“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我们去年年底结的婚,快……快生了。”
在任安的种种预想中,其实这是极有可能的一种,任安想到了,只是突然面对和接受,他的心还是咯噔一下,盯着程林和那个明显快要生产的孕妇,一时间完全丧失了语言。
杨姐狐疑地瞅了眼程林,不过程林默默握了下杨姐的手,杨姐便不再吱声了,还配合说了句:“啊,您好,程林朋友吗?”
任安站起来,身子似乎有些不稳,扶了桌面一下,程林眼眶红红地,说着:“哥,我给你找个酒店吧,中午请你吃饭。”
任安点点头,从程林身边走过,程林在任安走过之后,才敢露出一脸要哭的表情,瘪着嘴偷偷抹了抹眼睛,擦干痕迹才继续说着:“斜对面就是酒店,这县城里最好的了,哥你要是没订,我给你订去。”
俩人沉默无语地一前一后走着,到酒店的时候程林才快走两步超过任安,到前台开了房间,问任安要了身份证,任安沉默着递给他,程林低着头接过去,办好后拿了房卡递给任安,说着:“哥,我得先回店里准备营业了,您中午过来,我给您留个包间,请你给我店里招牌菜。”
任安接过房卡,继续沉默着点点头。
程林朝任安干笑两下,转身快步走出了酒店。
任安面无表情地进电梯上楼,说实话,他是被程林客气疏离的态度伤害到了,还有他的婚讯和即将成为父亲的事实。回想以前的事儿,程林可能原本就是取向正常的孩子,只不过遇到自己才会发生改变,如今他远离那个充满恶意和偏见的京城,在这个风景秀美的小县城里混得风生水起,成家立业,对于程林来说,或许是更好的人生,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横插一笔强人所难呢?他所执念的,不过是自己心里的魔怔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会跟程林成为一家人,他毕竟极有可能是干妈的亲生儿子,程林的妻子会成为自己的弟妹,程林的儿子会叫自己叔叔,干妈家找到程林已经是惊喜,还要迎来小小的孙辈小生命,更是喜上加喜,在悲情中挣扎了这么多年的干妈一家,可能终于等到了转机,这比程林待在自己身边,会是更好的结局吧。
任安这么想着,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脸濡湿,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按了按疼痛不已的头部,瘫倒在沙发上沉重地叹口气,胸口闷得要窒息似的,他的小呆呢?他明明找到了程林,可是只属于他的小呆呢?他的呆呢?两年前他把呆弄丢了,可能这一丢就是一辈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比起寻找程林的那段揪心日子,任安觉得此刻才是最崩溃,他的理智在绷着最后的一根弦,红着眼睛一遍一遍说服自己,一遍一遍逼着自己接受现实,想着这对程林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回到饭店的程林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杨姐还坐着那里等着,程林说着:“姐,你什么也别问,这几天我哥在的话,你就假装是我媳妇吧,求你了姐,回头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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