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啊!”拉兹洛激动地低声道,“要是这样的话,不要说是格扎,就算是其他什么人,我们也再也不怕了……”
伊斯特万只是默默地盯着手里的床单,忽然问道:“你真的相信吗?”
“什么?”拉兹洛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贵为罗马帝国的皇帝,就算贝莎皇后不在了,整个基督教世界多少名门闺秀他还不是随便挑选?你以为曼努埃尔心里只有情爱吗,他的祖父可是阿莱克修斯大帝,重铸罗马的荣耀是科穆宁家族毕生的信念,为了这个,他什么都可以抛弃,更别说是我,一个空有匈牙利王室血统却不得不流浪异乡的落难王子。”
拉兹洛转了转眼睛:“哥哥你就这么不信任陛下吗?我看他对你可真的是看重得很啊。”他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伊斯特万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也便安静下来,不去打扰哥哥的休息。
第十二章
日子又在这样诡异的平静中度过了大约一个多月,前线的传令官已经先回到君堡,带来了皇帝凯旋归来的好消息,不过可惜的是没能够生擒格扎,但是帝国的军队占领了塞尔米乌姆,成功地在多瑙河北岸打下了一个牢固的桥头堡。然而就在宫廷上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一个噩耗如晴天霹雳般传来。刚刚满月不久的安娜小公主的身体状况变得每况愈下,贝莎毕竟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娘胎里的先天不足再加上冬日的严寒让病弱的小公主终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宫廷里最好的医生想尽了所有办法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公主艰难地喘息着,然后呼吸微弱下去,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凉。
“还请陛下节哀……”侍女们战战兢兢地跪在贝莎的床边,而她只是茫然地睁着空洞的灰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些华丽的马赛克镶嵌画。她终于意识到君士坦丁堡从来都没有什么女主人,但从一开始她就别无选择。
无论如何,君士坦丁堡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她剩下的日子也已经不多了。就在这些天,她甚至都听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皇帝的下一任妻子将会来自何方。
无论他们平时伪装得多么巧妙,对于她,一个西欧人皇后,那些自以为是的希腊人们,他们的傲慢与偏见是深入骨髓的。想到这里贝莎忽然露出了解脱的微笑。她也许憎恨过命运的不公,却从来不曾感觉到后悔。
然后她又见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曼努埃尔,不知是在自己的梦里,还是真的。但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陛下,我知道您从来不曾爱过我,但是嫁到君士坦丁堡来我不后悔。苏尔茨巴赫不过是个小家族,有幸成为帝国的皇后,这些都是肮脏的政治博弈,我知道您厌恶这些,但是请答应我,照顾好我们的女儿玛丽娅,如果可能的话,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嫁给真正爱她的人,不要让这些永无止境的悲剧再重现在她的身上。”
她本就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不得不仰躺着大口地喘息着,如同一条离开水太久的行将干枯的鱼。曼努埃尔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眼神里含着最温和得体的微笑,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亲近之意:“你多虑了,你会好起来的。”
“陛下!”贝莎攥紧了他的手,绝望地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太过仓猝而凌厉,“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等我死了以后,陛下又打算迎娶哪家的公主呢?是安条克的玛丽,还是的黎波里的梅丽珊德?您明明知道她们对于您来说和我无异,为什么就不能够坦率一点,正视自己的内心呢?”
皇帝还是那样平静的口吻,眼神却微微冷了下来:“皇后,朕讲过,你是多虑。多虑的话朕是不会听的,你会好起来的。”说完他便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起身向门外走去。
拉兹洛第一时间就把曼努埃尔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伊斯特万,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兄长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激动,还是依然沉默着,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却也万万没有想到曼努埃尔回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情形,小公主夭折,贝莎也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妻女相继离世对曼努埃尔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啊!尽管伊斯特万在心中隐约感觉到曼努埃尔其实并不怎么看重贝莎,但他们毕竟夫妻一场,还生有另外一个女儿玛丽娅公主,要说心中波澜不惊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那都是别人的家事,他自己又该怎么办?伊斯特万抚摸着自己看起来依然平坦的小腹,他知道那其中已经孕育着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可他却也并不敢妄想,他未来就真的会如曼努埃尔所言,能够继承罗马与匈牙利的两顶冕冠,尊荣之至。
就在他垂下眼睛胡思乱想的时候,阔别已久的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他能感觉到皇帝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悲哀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对前途感到迷茫?两个人只是默默地交握着双手,相对无言,最后还是伊斯特万先开口了:“陛下还请节哀。”
“那些千篇一律的安慰我已经听腻了。”皇帝的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从一开始,他对伊斯特万就从来没有用朕自称过。他忽然凑上去用嘴唇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怎么,这么久不见都不想我吗?”说着,他的手已经顺着伊斯特万的腰线继续摸了下去。
“陛下……”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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