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容易。一纸诏书,断了三皇子和奉阳帝之间的血脉关系。并且将三皇子发配南蛮,终生不得还朝,死后亦不能葬入皇陵。
而后,他便开始了无休止的等待,一等,就又是五年。可再见面之际,童攸却转生成为一个名叫凌茗清的少年。童攸狡黠如狐,学问也和过去一样,通古博今,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识。可唯一的区别,便是童攸不在记得穆昀熙,甚至对整个大安朝,都失去了应有的记忆。甚至在平时交往中,对穆昀熙也总带着说不出的戒备之心。
相爱却不相识。对于穆昀熙来说,这才是最大的痛苦。可面对懵懂的童攸,他却只能隐忍。
最终,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童攸消失。
谁都无法想到,在童攸又复回到大安的数年后,连夺小大三元,状元游街之后,童攸竟然意外失踪。可更加奇特的是,除了穆昀熙以外,竟然再无一人发觉并且记得童攸。
就像是一个独属于他的梦,梦醒了,不留一丝痕迹。
痛苦和绝望一刻不停的蚕食着穆昀熙的内心,穆昀熙恨不得立刻了结了自己,但他却不能。因为眼下他手中的太平盛世,是童攸两世心血所造。纵然他不在乎,可却无法不在乎童攸的心。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的漫长岁月几乎耗掉了穆昀熙身上所有的精神气,为了不让童攸的心血白费,穆昀熙在将大安打造成真正能够传承千年的盛世之后,又精心教导出了合格的继承人,这才安心走进皇陵之中,结束他早就不想要的性命。
回忆的画面就此结束。
冷汗不断地自穆昀熙的额头沁出,而咳嗽也变得更加剧烈。穆昀熙死死的抓住被子,胸口因为痛苦而不停的起伏。
这些记忆实在太真实,那些绝望也太过逼真,几乎在瞬间就能将他淹没。穆昀熙坚信,这些事情,一定曾经发生过。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童攸的身份和之前完全不同,但却不妨碍他未来要做的事情。
他赌不起,所以,他要提前将所有危险,都斩断在萌芽之中。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子也好,胆大包天的庶女舒洛瑶也罢。前世今生,所有的债,他会在眼下,一点一点亲手讨还。
至于童攸……这一次,他定会护他百岁无忧!
又过了一刻,穆昀熙的咳嗽声音终于渐渐止住。他伸手拉住床边的丝绦,很快,有寝殿外的侍从进来,为他端药并且扶着他去后面的浴池沐浴。
在离开寝殿之前,穆昀熙将一枚戒指并一封书信放在脚踏边。然后在他离开寝殿不久,一个暗卫随之出现,将两样东西拾起。
与此同时,透过信封,依稀能够看到里面的字,上面写着:寻找茅山和三清两教,直接打成邪教之众,凡自称有大能者,皆作为异类,斩首示众!
时光如梭,转眼又是数月。对于童攸和穆昀熙来说,这几个月,是他们最忙碌的几个月。自从发现穆昀熙夜晚无法安寝之后,由于担忧他的身体,童攸得到奉阳帝的同意,干脆留在宫中,就近照顾穆昀熙的起居。
与此同时,穆昀熙也开始将自己手中的势力,一点一点交付于童攸手上。随着穆昀熙地位的稳固,童攸的布局也开始逐渐加快。针对舒洛瑶的逼迫,也越发让她无法喘息。
玉家
玉明远和舒洛瑶正坐在一起,琢磨未来的情况。
就在数月之前,穆昀熙提议广开海路。而后便有数家和西洋有关的奇珍铺子陆续在上京和沿海一带悄然开启。
毕竟收录的都是真正来自西洋的珍宝。
那些五光十色,却充满异域风情的珠宝,还有精巧而神秘的机械物件,每一样,都牢牢吸引着人们的目光。相比之下,玉明远和舒洛瑶那家以玩具为主的店铺,便不再独树一帜,反而显得平庸许多。
玉明远因此变得有些焦躁,而舒洛瑶也同样担心不已。因为原本她给自己编造的身份,便是西洋的货商。可如今海路打开,真正的西洋物件逐渐进入大安,她身上那些违和之处,也便无法在被隐藏。
眼下,玉明远已经开始怀疑,甚至经常会在不经意之间询问,问她所在的国家,到底是西洋那边的哪里。
重点是,舒洛瑶还不敢暴露。
不知从何时开始,奇人异事便成了朝廷打压的重点对象。就连所谓的寺庙和道观也一并受到影响。
先是几个自称有阴阳眼的道士,而后干脆以蛊惑人心为由,灭掉了茅山、三清两教,就连着两教祖师爷留下来的老物件,也被一并碾碎毁坏。
因此,在亲眼见到有人因为疑似身具异能而被活生生烧死之后,舒洛瑶彻底害怕了。虽然她不惧杀人,可却无法和天下抗衡,屠尽所有把她当做妖物的人类。
可偏偏却有人不愿意放过与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大街小巷之中,竟突然传出许多,和她有关的传闻。
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便是他舒洛瑶,有妖物之嫌。而作为证据的事例,便是当初她在长公主府上时,利用空间表演出的那手凭空变物。
听着这些留言,舒洛瑶想尽办法,都无法消除。反而愈演愈烈。她终于意识到,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暮砥是将她害死。然而最让她崩溃的,还舒洛瑶根本不知道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而另一边的酌阳殿,设局的童攸和穆昀熙,却不约而同的琢磨着,要立刻收网。可不同的是,童攸要收的网,是舒洛瑶。而穆昀熙要收的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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