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右脸颊被蜂爪从内而外刺出了一个血窟窿,然後是另一边的脸颊,原本脆弱的昆虫肢体竟然洞穿了人体坚硬的骨骼,她张大了嘴,拳头大的蜜蜂头颅从那里钻了出来,血淋淋地往外爬。
这一幕的画面血腥残忍,林觉低下头一门心思地杀蜜蜂,一边努力向宋寒章的方向靠拢。宋寒章的刀用得非常好,爆发之间竟然没有被蜜蜂蛰伤。
空气中的烟味浓重,林觉已经被呛得几度咳嗽,脸憋得通红。可是陆刃却像是毫无感觉,踩著工蜂的尸体跳上王台,笔直地向蜂後冲去。
新生的蜂後挥动著被血浸染的翅膀,一时间竟然无法起飞。蜜蜂疯狂地向高台涌去,前去保护自己濒危的女王。
唐刀自下而上撩起,惊豔的光弧在昏暗的环境下!亮,一瞬间迷住了林觉的眼。
毫无破绽、致命的一刀!
蜂後被拦腰砍断,然後被陆刃一脚踩在脚下。
蜂群刹那间竟然失去了所有动作,一瞬间的寂静中,林觉凝视著站在高台上的陆刃。
他浑身是血,身上脸上溅满了蜜蜂体内的汁液,他在笑,就算戴著口罩也看得出他此刻的笑容,满脸狰狞的豔丽。
蜂群四散而逃,像是退潮一般涌入蜂巢的通道中,空气中的烟味浓重到无法呼吸,林觉剧烈咳嗽了起来,肺里满是浑浊的气体,根本无法供给身体足够的氧气。
脚下的蜂巢开始剧烈震动,像是地震一样,无法站稳身体。
陆刃直挺挺地从高台上一头栽了下来,他伤得太重,无数蜜蜂蛰针上的毒液蔓延全身,他死路一条。
震动,不断的震动,天摇地动之间倒在地上的林觉努力向宋寒章的方向爬去,周围堆满了蜜蜂残缺不全的尸体,他像是在尸山血海中爬行,每一步都艰辛无比。
头顶密闭的空间在震动中裂开了一条缝隙,筋疲力尽的宋寒章躺在地上,静静地看著头顶的天空。
烟雾,大火,黎明。
微蓝的天空已经看得出晨曦将至的曙光,虽然还很远,却已经不是遥不可及。他久久地行走在黑暗中,终於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努力爬动的林觉,他忽然释然地放松了身体。
周围的烟味没有那麽浓重了,烟气顺著裂开的蜂巢顶部逸散了开来,林觉摘掉口罩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後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宋寒章走去。
“学长,你没事吧?”林觉扯掉他的口罩,焦急地推他。
宋寒章回给他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我很好。”
林觉怔忪了一下,劫後余生的庆幸感让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还有力气吗?”宋寒章问他。
林觉用力点头。
“把陆刃拖过来,他应该还有口气。”宋寒章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林觉依言去找陆刃,他紧闭著眼,脸上还带著幸福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蛰针和剧毒带来的痛楚,他的手上还紧握著武器,手背上青筋毕露。
林觉感到碍眼,於是没有背他,只是拖著他的脚将他往宋寒章那里拽。宋寒章看不下去他这种加速毒发的拖法,帮他一起搬陆刃。两人离开满是蜜蜂尸体的地方,往有著金色浅池的王台前进。
那里也空荡荡一片,只剩下浅池边陈露的尸体。
林觉把陆刃往浅池里一丢,一屁股坐在池子边大口喘气。宋寒章四处观望,最後把注意力放在了陈露的尸体上。
林觉在一旁看宋寒章将陈露的尸体面朝上翻了过来,她的脸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其他地方无一伤口。他很快对尸体失去了兴趣,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池水上。
“这个池水到底是什麽?”林觉鞠起一捧池水喝了下去,齁人的腥甜味很呛人,但却补足了他几近枯竭的体力。
宋寒章喝著池水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林觉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到底是什麽?”
“蜂後从孵化开始就被喂以蜂王浆,用来刺激雌性生殖器发育。”宋寒章说。
“蜂王浆啊,吓我一跳。”林觉松了口气。
“当然这个绝对不是普通的蜂王浆。”宋寒章的眼里带著些许笑意,“从变异蜜蜂的饮食习惯来看……你可以猜到那是什麽了吧?”
嘴里腥甜的味道越发浓郁,林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捂著嘴蹲到一旁,口齿不清地抱怨:“陆刃他绝对知道!他还把我的头按到水里喝那个恶心的东西!”
浅池里传来陆刃沙哑的笑声,伤愈的他一步步从浅池中走出,看了看陈露的尸体发出一声嗤笑,对宋寒章说:“你该更谨慎点。”
说著右手上的唐刀自上而下贯入,狠狠洞穿了头颅。
“恢复得怎麽样?”
陆刃用麽指抹掉嘴角的液体,诡异地笑了:“只多不少。”
宋寒章斜睨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锺。”
最後的时刻已经到来。
头顶微亮的天空中传来蜜蜂由远而近的嗡鸣声,昏暗的通道尽头已经看得到汹涌逼近的蚂蚁,三人背靠背站在王台上。
四面八方,头顶脚下,无处不是敌人,无穷无尽,宛如末日。
全世界都被笼罩在黎明前最深重的黑暗中,巨大的变异行军蚁挥舞著巨大的螯肢,大张著锋利可怖的口器向他们冲来,头顶的蜜蜂犹如黑云压城一般袭来,空气中弥漫著恐怖的风压。
林觉紧握著手中的长枪,金属冰冷的质感带来一种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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