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守礼的一个人,能接受的了吗?一旦闹僵,你得不到他的帮助不打紧,要紧的是逼他有了二心,岂不得不偿失?古语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看你现今的表现,是越来越把心思写在脸上了,你难道就真的不怕给大将军识破,到时候爱人与江山一个也得不到吗?”
龙彻端著茶注目看了她半晌,忽然一笑道:“果然是朕身边最得力的人。怜香,你说的对,朕每日里看著他,想著他,确有些得意忘形,沈不住气了些。从今之後,朕会注意收敛,一直到亲政那天。”悠悠喝了一口茶,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沈声问道:“怜香,你知道朕亲政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麽吗?”
怜香微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的道:“自然是要剪去大将军的羽翼,让他再也飞不出你的手掌心。”
“啪”的一声脆响,精致的茶杯竟生生被龙彻握碎,唇边泄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没错,朕会一步步的把他逼到绝境,让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怜香认真的审视著他冷静的侧脸,心中暗道:也许一切都是天意,皇上从未经过什麽磨难,论理本应还是个孩童,可看他现在的表现,这哪是一个十二岁小孩该有的心智。只是一个情字,便有如此大的魔力,想来若用情太深,也未尝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正沈思,忽又听龙彻轻快笑道:“不过若让朕从此不见他,似乎也太过难捱了些。”言毕叫进一个太监,吩咐道:“你去大将军府,就说朕有急事,宣他立刻进宫。”
怜香正诧异间,暗想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麽转眼又这麽迫不及待起来,待要询问,却见龙彻的目光向她看来,一笑道:“怜香,你不必问我,待会儿就知道了,姐夫他想让我乖乖听话,再练个五千年吧,哈哈哈……”
果然不多时分,卫青鸿便匆匆赶至,龙彻早在偏殿相候,见他来了,含笑起身道:“姐夫这两天似乎忙的很,可是国事太繁重,让你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吗?”
卫青鸿似乎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欠身道:“皇上此话何意?可是臣在国事上有什麽处理不当的地方麽?”
龙彻一笑,走到他跟前,拉著他坐到椅子上,亲切道:“姐夫你想太多了,适才母後把我叫去说了一顿,说我整日里缠著你,让你劳累不堪,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姐夫太为国事操劳,偏我还不知趣……”
他话未说完,卫青鸿已连忙站起,沈声道:“皇上,微臣因为自知才疏学浅,生怕耽误你,才求助太後,盼你能受教於明师,好生学习治国之道。苍天可鉴,臣对皇上绝无他意。”
龙彻认真的看著他良久,忽然悠悠叹了口气,走到他身前怅然道:“姐夫,你太像一个大臣了,我虽每日里叫你姐夫,也从不肯在你面前称朕,可你对我,仍是没有半点亲人的意思,难道做皇上就注定是孤家寡人吗?我想念你带我去逛天街,到猎场上骑马,用大筐罩麻雀的那些日子……”说著说著,眼圈已红了起来。他长得本就比同龄孩子高大,因此虽只有十二岁,却已及得上不算甚高的卫青鸿的肩膀,便将头埋在他怀里,更显得依恋不舍。
卫青鸿一手抬起,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犹豫片刻,终於将手抚上龙彻的背脊,语气里带著一丝宠溺道:“彻儿,姐夫对你,仍一如既往,只是如今你已不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你的肩上,担负著大范的万里山河与这太平盛世,这些都是你父皇辛苦创下的,绝不可在你的手里让它没落。彻儿,我要你不仅看到为君者号令天下的风光,更要知晓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艰难,现今我虽替你理政,却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慎,就有意外之祸。他日还政於你,若有了经验准备还好,若欠缺了这些,怕就是如履薄冰,更有甚者,或许这皇位都会朝不保夕,你……明白姐夫的苦心吗?”
龙彻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忽又抬头兴奋道:“姐夫既如此说,就搬到我的书房里处理国事好不好?这样学习之余,我也可跟著姐夫习些处事之道,是姐夫说的,要我有经验准备的。”
卫青鸿苦笑一下,知他终不肯放过自己,但细细一想,这已比自己教他好的多了,若不答应,只怕他从此无心向学,毕竟不过是个孩子,始终是想依靠自己亲人的。他只以为龙彻仍是孩童的心理对待自己,却不知自己早成了那不符合真正年龄的心智下唯一的猎物。
待送走卫青鸿,龙彻再也忍不住面上的得意之色,回头向从屏风後转出的怜香道:“怜香,你看朕这一招如何?姐夫他还会怀疑朕对他的异样心思吗?”
怜香笑著摇头道:“果然高明的很,这一来,别说大将军对你没半点怀疑,只怕就是有了一些,也要烟消云散了,他还当著你是那个只贪恋和他逛天街,抓麻雀的小孩子呢。只可惜他聪明一世,却怎麽也想不到竟会被自己最亲的人给一步步的引进那万劫不复之地。可惜啊可惜。”说完摇头叹息不已,但龙彻又怎会放在心上,只琢磨著要怎麽利用以後的时间和“姐夫”相处周旋。
次日,卫青鸿果然遵从“圣谕”,搬到龙彻的书房里办公,彼时正是早朝之後,龙彻因起的迟了,未及吃饭便上朝,下朝後便嚷著饿了,卫青鸿便命怜香带他去吃些东西,自己则先到书房批阅今日递上来的奏章。
忽闻门外一声长笑,他不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敢在宫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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