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天空上,大片洁白的的云朵飘过,暂时遮挡了不可一世的太阳。云层的阴影下,乔疏终于有机会看清楼顶上的情形。
那个身影静静地伫立在楼顶上,雪白的围巾一角长长地飘扬在风中,站在那么高的高度上,一定很冷吧?
乔疏呆呆地盯着视界中那熟悉的白色,对于那个身影将要做的事情充满恐惧。
又一阵大风来,把深秋的寒意深深地带入了乔疏的心底。
与此同时,那个身影支撑不住的摇晃了一下。
简直,要掉下去了一样。
乔疏目瞪口呆。
白色失了魂似的在风中流离失所,展现着柔软的样子被刮到远远的天际。
当云朵终于飘散,无情的阳光又将一切照耀得一览无余,乔疏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强烈的血腥味从上一秒爆炸开来,此刻也仍未散去,浓郁地徘徊在乔疏的鼻尖。
还是看不见。
被人群围起的那团大块的红色,我看不见。
乔疏僵硬许久的身体突然一抖,活动起来,转而正视着前方走过去,走过去,走过去。
走过去。
面无表情。
耳边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哭号声,不知道是谁一个箭步冲进了人群中央。
白彻的变了形的声音,乔疏显然听不出来。
他只是故作坦荡地漫步过人群,步伐却一点点虚软,神情也一点点扭曲。
终于,在离那里很远的一个小巷,乔疏停下了。
心里面有种巨大而深沉的情感,压着他喘不过气,乔疏后知后觉地想着,不,他没想这样的,他本来不想的。这不怪他对吧,都是陆千舟太脆弱,都是他太脆弱,
乔疏紧紧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笑得苍白而惊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自杀呢?
那个上午,他当着陆千舟的面,他说了那么多凶狠而无情的话,他那么嚣张地讥讽过,他装得冷漠却拼命掩盖着内心的慌乱。而陆千舟死的时候还带着他送他的多余出来的廉价围巾!
他死了,都怪他,这都是他的错,他杀了他。
而陆千舟什么都没做,他不过是喜欢他。
疼痛满溢出眼眶,一起涌出的还有莫大的绝望。
他跌倒在坚硬的地上,泪水不断的击打着石板。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注视着这边,人们都在诧异。
这个仰起头哭得无比绝望的少年,到底是谁。
怎么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乔疏的手机于周四深夜发送给莫暗的消息:
你做的一切,白彻的感受怎么样呢?
真的值吗?
最低劣的人是你才对吧?
乔疏如果看到,大概会惊异的吧?
他这样想着,一笑。
所以,
由于那个人的粗心而让我得手的手机上,手指一划,删除。
周四的深夜,屏幕发出的微光映照着他的面孔,而稍稍有些令人恐惧。
他慢慢地将脸埋到洁白柔软的围巾中,真不舍呢。
洋溢着阴郁气氛的房间,微敞的窗帘中透出淡淡的白光,已近清晨。
乔疏慢慢地伸手阻挡着窗缝后微明的天色,一边抱着膝盖,靠着沙发坐着。
垂下眼帘,一副乖顺而黯然的样子。朝阳终于要升出地平线了,已经露出了一角,他慢慢地把手收回,任突如其来的白浪淹没自己孤单的身影。
暴露出自己的真心。
就好像不知何时受的重伤,唯有泪水打湿、刺痛了血肉,才幡然醒悟,“啊,原来这么疼啊。”
因为他不见了。
从那个下午开始,退学回家,把自己封闭在黑暗的小屋中。每一天都比每一天更痛苦,每一天都比每一天更受折磨,心内的自责与绝望铺天盖地,反复割碎他的心。甜蜜的回忆也是,在脑海中反复咀嚼后,才发现原来过去陆千舟的每个举动,每句话语,都充满了他没能注意的失落与悲伤。
他,大概是,变得透明,消失了。如若从未来过一般,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人。
乔疏的眼眶又一阵酸痛,他想着自己再也不会被原谅了。
浑浑噩噩自以为是的活了那么多年,以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其实深深地伤害了不知多少人,杜隽,以前的那么多女孩,还有陆千舟……他早已罪大恶极。如果说世界上最无耻最下流最无情最可恶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这是第九十七天,他才不过忍受了九十七天的自我折磨,就已经要崩溃了,真不敢想象如果继续活着,会有多难受。
这都怪他,这是他的错,他是个罪人,他杀了一个人,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他被巨大的负罪感压垮了。他终于来到他家楼下,径直上了天台。
乔疏觉得他是爱陆千舟的,陆千舟那么爱自己,所以他必须爱他。
乔疏蹲到墙角蜷缩起身体,手指紧紧拉扯着胸口的衣服,对着面前开阔的透明色天空,淡淡笑着,鲜活的,陆千舟的眼眸仍在天空中央跳动,鲜明的,那一天就此飞跃而下的痛苦仍不改。
大口大口地吞着空气,乔疏艰难地撑起身体,向栏杆边走去。
风毫不留情的摧残着他的身体,他已经难以站稳了。
像以前透明的陆千舟一般,在风中摇摇晃晃着,他似乎也将变得透明。
乔疏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解脱一般——
乔疏纵身飞下。
“喂!”
被人猛地从背后抱住,不让他滑落。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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