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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上学期就这样过完了,连同过年跟寒假。
每当我回想起上学期经过的种种,除了手上的成绩单之外,感觉其他的都不太真实。
尤其是在排球比赛落败之后,剩下的日子可以说用飞的在过;一月初的军歌比赛就在期末考之前,我们又像个陀螺似的利用时间去练习,而功课压力仍旧。
那场惊心动魄的五局大战在我们心中所留下一个名为“遗憾”的大洞,却在一两天之内就必须被填平,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果然就如小薇老师跟静芸所说,只要我们能打赢八班的话,我们就会是冠军,反过来也是;她们的四强跟冠军赛我们都没去观看,但是看比数也知道她们赢得很轻松,听说冠军赛反而是最轻松的一场,她们甚至可以不用把主力球员全都摆上去!
依照赛制来规定,只有冠亚军有奖金可以拿,冠军还有奖座,并且在校史室当中会留下冠军队伍的合影,一切一切的荣耀都只有冠军可以独享——我们这个实际上应该得到亚军的队伍就很悲情的什么都没有。
唯一留下的,只有我们之间共有的记忆:与八班打了两个多小时的五局大战、佩瑶伤退的遗憾、打在我手上却出界的最后一分、输球的泪水,还有那些一起训练所留下的汗水跟欢笑、难过——全部都只有在记忆里面才能回味。
成王败寇,真的很残酷。
不过回过头来想,输了一场球也没这么严重啦!
就是回想起来时还是会感到小小的遗憾这样。
军歌比赛我们只拿了一个不上不下的第四名。期末考周一结束,我们就得收拾行李准备放寒假。
讲到寒假,有一个人绝对不能不提——对啦!就是小薇老师!
自从那个爱的抱抱之后,我与老师之间的互动就跟之前差不多,我还是一样发考卷、整理数据,偶尔也跟老师以及其他同学一起吃饭。
我们没有因为抱抱而变得特别亲近,但也似乎没有疏离!偶尔跟老师一起分享玩手游的心得,一起玩同一款音乐游戏、互相比较分数。过年的时候她还有发贺年讯息给我。
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可以约老师在过年期间出来见面……当然不是单独约,而是拉其他同学一起。可是这个想法才冒出头,老师突然秀了一张雪景给我——她人在国外,跟家人一起,顺便过节。
她说她人在北欧,光听到北欧就让人觉得好羡慕;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问她有没有看到极光,她说有安排行程,但看不看得到要碰运气——结果那天是大年初二,她们运气不佳没看到,老师自拍了一张很生气的表情,并跟我放话明年还要再去。
我在讯息里笑着安慰她,并且说好羡慕好想去看,可是心里却觉得有点难过;当她跟家人一起在遥远的国度看雪、等着碰运气的极光过农历新年时,我只能回宜兰外婆家吃饭,玩玩冲天炮、水鸳鸯,不然就是跟久久才见一次面的表兄弟姊妹骑脚踏车。
虽然不能说这样的过节就是不开心,但是就当我过着普通到不行的新年时,老师的新年却是这样多采多姿。
这也等于告诉我,我们两个人生活的世界有多大差距。
别说什么挪威、瑞典了,我甚至连这个岛都没踏出去过!小薇老师跟我说,她自从开始上学每年都会出国至少一次,她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去过二十几个国家,我甚至觉得……以她的家境她根本可以不要出来工作,当老师在学校服务只是她的兴趣跟理想,她已经在自我实现了。
她年轻、漂亮又能**,家境也好,我只是个小小的、普通的高一小女生,在她眼里……我究竟算得了什么呢?
老师也问到我怎么过农历新年时,我回答时都很不好意思——因为太普通了!虽然老师是以羡慕跟兴奋的语气回答我,我却很清楚,她只是在安慰我。
像我这样的人却喜欢着老师,会不会让人以为是癞□□想吃天鹅肉啊?
‘幼璇的外婆家是什么样的景色呢?’那个时候差不多是晚上吃饭时间,我故意很快的把饭吃完,跑到门外屋檐下跟老师传讯息。
‘现在天黑了,拍不出来。’我讯息刚送出去,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咻”很尖锐响亮的声音,我往声音来源抬头一看,“砰”,天空突然散出绿色跟洋红色的火花,距离近到我彷佛伸手就能抓住。
只有过年才会这样!‘我刚刚看到烟火!阿嬷这边的邻居在放!’在送出讯息之前我的手指顿了一下,一度想删掉,但是打都打了,还是传吧!
我独自在阿嬷家的屋檐外面踱步,在等老师回传讯息的过程邻居又放了好几发。
‘真好!幼璇拍照给我看!’
这是在耍任性吗?我不自觉模拟起老师亲自讲这句话的语气,顿时感到很好笑。
‘老师那边有更多好看的可以看啊!’
‘是没错……可是幼璇有乡下能回去真的让我很羡慕。’
老师又在安慰我吗?谁没有外婆啊?有外婆就一定会有外婆家啊!‘老师也有啊不是吗?’我直觉这么回,想了一下再加上一句,‘这边蚊子很多哦!有雨伞节哦!’外婆家外面是空地,旁边有一小片竹林,常常听他们说夏天的时候蛇都会躲在里面纳凉。
另外一头很快地跳出“已读”,但却没有秒回,我盯着屏幕进入待机锁定,而平房的铁门开了又关,我回头,出来的那个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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