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楚留香,就算面对敌人的时候,态度也是轻松而风趣的,如果对方是女孩子,说不定还会开上两句玩笑。
但他刚才把樱子和薛穿心打发走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强盗。
楚留香摸着鼻子,很久很久,才叹了一口气。
◇ ◆ ◇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路边的小面摊上人也越来越少。
这里离最近的小镇子只有四五里路,能到镇上吃饭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只有个棚子的小摊子上吃面。
楚留香他们围坐在一张小桌边,一人面前放着一碗面,可是谁也没有动一筷子。
他们本就不为了吃面,而是为了找个清静地方坐下说话。
镇子上的酒馆,毕竟人多眼杂了些。
花满楼坐在楚留香左手边,张洁洁则坐在他右手边。这个姑娘看见楚留香本人,就像见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一个劲盯着不放。
楚留香看了看她,居然没有开口赶人,只是敲着桌子道:“老板,有酒没有?”
酒虽有,但这种小摊子上的酒,又能是什么好酒?
楚留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就灌了下去,马上被酸得咧了一下嘴。但他的手却迅速地摸过酒坛,又把面前的杯子倒满了。
花满楼没有动自己的酒杯,轻声道:“你心情不好。”
他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依旧是一种陈述的语气。但这种陈述,同时也代表了疑问。
楚留香笑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就尽管问吧。”
花满楼还未开口,张洁洁已抢先道:“你是怎么被装进箱子里去的?莫非你被人捉住了?可你又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还自己从箱子里走了出来?你……”
她这一连串的问话简直像在爆豆子一般。楚留香不禁皱了皱眉,用手指搓着鼻梁道:“我认识你么?”
张洁洁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还亲耳听到你在人家寿筵上放了个屁!”
她本以为,楚留香这么爱面子的人,听了这话就算不红脸,至少也会有些尴尬的。但楚留香就像听都没听见她的话,又端起酒杯,猛地灌下那酸得发苦的酒。
花满楼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楚留香要去拿酒坛的手。
楚留香转头看着他,笑道:“我从哪里讲起比较好?从我替人放了个屁,还是从我被装进箱子里卖给你?”
花满楼摇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好像从没见过你这么愤怒。”
只有花满楼能发现楚留香压抑在平静的外表下的怒火。他没有大喊大叫,喝酒也不比平时快得太多,但他确实已非常愤怒,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熔岩在冰冷的青灰色石头下翻滚、涌动。
楚留香放在酒坛上的手蓦然收紧了。
“有人杀了我的朋友,”他说,“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完全无辜的朋友。杀他的人,应该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两人中的一个,也许两个人都有份。”
张洁洁一下子屏住呼吸,似乎不敢相信听到的是“杀人”这么残忍的事。花满楼却已明白过来。
“我们都不能容忍有人在面前杀人。”
初识楚留香的时候,他们就已有了这样的共识。轻视生命、滥杀无辜,正是楚留香最憎恶的事。
何况这一次,受害者是楚留香的朋友。
花满楼握着楚留香冰冷的手指,缓缓道:“那是个很重要的朋友,是么?”
出乎意料的,楚留香摇了摇头,涩然道:“并不算很熟。几年前,我帮过他一次忙,跟他和他的兄弟们喝过一顿酒,仅此而已。”
花满楼愕然道:“那你……”
楚留香道:“是我把他卷进来的。如果没有我,他现在还快快乐乐地活着。我从未像这样对自己感到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老楚一回来就这么低气压,一定是盒饭吃多了【啥
第六十章 裙子和刀
“金太夫人应该告诉你们,我带着焦林离开的事了。”
楚留香这样开始他的讲述。
“你带焦林去了哪里?”花满楼问。
提起这个话题,楚留香终于笑了笑,笑容有些神神秘秘的:“一个安全的地方。”
“什么安全的地方?”花满楼又问。
“百花楼。”
◇ ◆ ◇
“这是什么地方?”焦林望着面前的小楼问。
他是一个杀手。即便是已决定退休的杀手,但浸透在他骨子里的警惕是无法抹掉的。
他一定会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
但楚留香只是为他推开虚掩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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