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茨先生看样子是从某个会议中途赶来。他的袍子是严谨正式的巴伐利亚式会客装,金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只有微微松开的袖口显示他的着急。
斯内普教授忙着照料坩埚没工夫招呼他,我硬着头皮上前:“父亲。”
“别的之后再说。”他走到床前三步停住开始观察,“情况说明。”
“魂器,黑魔法咒诅,连环魔法阵伤害叠加。”
斯内普教授端着魔药过来接着说:“魔力循环紊乱,魔核震荡,生命力大量流失。”
澍茨先生只在听到“魂器”二字时皱紧眉头,随后又松开了:“愚蠢的小迪厄多内先生做了甚麽补救?”
“魔核稳定一半,生命流失停止并且在缓慢补充恢复。魔力循环修复除左手之外的部分。”
澍茨先生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你该得到表扬,小迪厄多内先生。”
“魔药都是先生做的。”我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居功。
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配方修改上他稍微有点儿像是本人学徒的表现。”
哎嘛教授,你知道能得这麽一句评价朕死了都好幸福麽!
“马尔福家的魔法阵可以更快完成魔核与魔力修复的部分,但若不先解开黑魔法诅咒与连环伤害,不过是给漏水的池子装上水龙头。”斯内普教授揉了揉额角。
澍茨先生斜我一眼:“那些叠加?”
我老实的过去说了七八个魔法阵名,以及三个不完全肯定的,最后有两个把握不大。
老蛇脸从这个角度讲也是个天才,没有任何背景和教师你自学成才。
澍茨先生没说对错,只把我最确定的稳定住,加固后看着斯内普教授:“尽快去事发地。”
“他没说过具体地点。”斯内普教授皱着一直没松开的眉头,“只隐晦提过最近会去查访斯莱特林血脉的下落。”
冈特老宅!
但我怎麽才能让他们知道。
澍茨先生却道:“大小汉格顿。”
我惊讶看着他,澍茨先生点点魔杖:“马尔福先生的某些秘密身份不方便追查的线索,我们有所交通。”
未成年人的我被迫也必须留在马尔福庄园,每个小时往不再金闪闪的马尔福先生嘴里喂七八种魔药。
绝对不能忘记或弄错顺序,否则,蛇王临走的眼神已经宣告了坩埚是我唯一的归宿。
从清晨一直等到日落,才等到了熟悉的幻影移形声。
澍茨先生的金发有几根不在原来的位置上,斯内普教授蜡黄的脸色更加深几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袍子下摆和靴子上有些泥土,他们没有受伤。
澍茨先生一边脱下外袍走到床边一边快速说出六个魔法阵名,同时拿出魔杖开始断点绘制。因为有叠加魔法阵伤害,必须同时解决,否则原先的伤害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变异。我要做的就是在他画了一半时快速补全或者抹去部分从而保证六个魔法阵同时完成。
一丝一毫都不能失误的精确工作让澍茨先生蓝黑色的眼眸专注到近乎纯黑,我必须在心里同时勾画魔法阵型与观察他的动作。坦白说,哪怕是上辈子最困顿焦灼的时刻,也比不过现在的一秒。
终于我的黑刺李木魔杖和他的榆木魔杖对接在了一点上,完成的叠加阵发出了淡蓝色的光泽,很快马尔福先生的脸色添了几分血色,青白的全身皮肤缓慢的开始有温度和弹性。
斯内普教授立刻往他嘴里灌了四种魔药,时机与顺序都是经过测量般精确。
有理由相信他们在探查过小汉格顿墓地后就商量了步骤,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愿意让我承担一部分。
当然,也许是没有别的更可信赖的人选。
我们再轮流看护了六个小时,马尔福先生的魔核终于彻底稳定下来,魔力循环也正常运转,他恢复了一些神智可以转动眼球和发出虚弱的声音。
“如果不想一把年纪还和你儿子一样被罚抄《斯莱特林守则》就收起你炫耀浮夸的孔雀尾巴和闭上喋喋不休的嘴。”
斯内普教授一句话就让他安分了。
后来的两天马尔福先生被允许说的话依次是,开启家族密室的口令,启动家族魔法阵的口令,以及“西弗”和“澍茨”。
我坐在沙发前,看着茶?*贤信汤锏牧礁鑫锛;
恢复了神采熠熠生辉翩然欲飞的拉文克劳冠冕,不知是丑到俗气还是俗气到丑的复活石戒指,哦不,复活石已经碎了,冈特戒指。
我用魔杖戳着空空荡荡的戒指托叹了口气。
“拉阳,我也该对你说声谢谢。”还有点儿虚弱但已没大碍的嗓音属于大难不死的铂金老爷马尔福先生。
我摇摇头:“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终于被允许动弹的马尔福先生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抚摸他的铂金发和微笑。
老实说,我真的不觉得同人文里yy卢爹疯狂的用美容魔药有多少道理。天生自带美颜相机功能的大铂金,现在的模样就是从女王瞬间变成白莲花。
就不晓得是不是黑心莲。
我走过去站在他床头:“但我内疚。”
“因为告诉我真相?”他柔和的笑声里尾音微微颤动,也许是马尔福家训练的一部分。
我歪着头看他:“着急?愤怒?”
“戒骄戒躁,学会忍耐。”他笑得仿佛胜券在握,一点都不像才从生死边缘徘徊回来,“西弗说的没错,我是该去罚抄守则。”
这种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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