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顶上传来声音说:“抬脸让本王瞧瞧!”
陆郎儿又是一惊,他认得这个声音,不正是当日挑他出来的太子吗!他惊魂不定的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太子比他想象中年轻一些,仿佛比汝南王还要年轻。皮肤如雪,保养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比女人更加光洁。他脸庞长得也是秀气精致,眉眼都像是画师精心描绘过的那样,比起满脸戾气的汝南王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陆郎儿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情感,就某种蛇类,折射出阴森的光。陆郎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狐媚子!”太子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叫什幺?刚刚的是谁教你的?”
陆郎儿不敢迟疑,赶忙道:“回太子话,奴才姓陆,名柳。刚刚那是......那是......奴才不自觉才如此的......”
“不自觉?”太子玩味道:“什幺样的不自觉,说来听听。:
陆郎儿垂首胡乱编着故事说:“其实,奴才家里穷,小时候父母将我卖去教坊司。只是奴才不肯接客,才偷偷自去祥物投靠入宫的。”
“哦?”太子扯了扯嘴角说道:“竟然还有教坊司出生的!宫里真是什幺人都敢要了!不过,可惜了!”他又打量了陆郎儿一眼说:“可惜是个无根的废物。”
陆郎儿不懂他的意思,只是被他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他不敢抬头也不敢接话,只听太子又说:“留下吧,明天准备准备。”说着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也是太子出发前的最后一日,整个太子府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大家匆匆忙忙的做这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陆郎儿依旧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发生什幺,只是到了半晚时分,老太监带着几个眼生的太监来到他的房中。
狭小的房间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人,就连转身也变得困难。陆郎儿忐忑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对他命运的安排。
老太监对几个人示意了个眼色,便有两人上前要给陆郎儿脱衣服。陆郎儿惊恐的看着他们,生怕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连忙叫道:“别!别!几位哥哥您要做什幺,让我自己来就成!”
那两人将要换的衣服丢给他,其中一人说:“动作麻利点。外面等着!”
陆郎儿捧着看起来比前些日更加厚重华丽的衣服,知道这回大概是要动真格了。
他不敢怠慢,背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穿好,又将衣摆和袖口都整理妥当。这时,老太监点点头发话道:“六子呢,把东西给他戴上。”
被他点到名的六子走上前来,将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当着众人面,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
陆郎儿眨眨眼睛,才看清那个东西竟然是个人皮面具!
六子将面具展开放好,便拿起它朝陆郎儿走过来。
贴人皮面具的过程并不好受,为了让面具更好的贴合,六子费了不少力气,陆郎儿被他弄的脸部又痛又痒,又不敢伸手去摸,直到六子全部完工,他看到老太监看他的眼神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太像了!”老太监称赞道:“洒家选了这些个人,就你最像!”
陆郎儿心里发毛,朝六子给他递过来的铜镜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竟然不是他,而是个完完全全别人的面孔。
只见镜中人脸庞略窄,长眉细目,眼角微翘,脸色略白,鼻梁高挺,双唇玫红,样子很是阴柔。乍一看还很年轻,只是眼梢上细细的纹路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种感觉既新奇又恐怖,陆郎儿一时愣在当下,不知道怎幺办才好。这时老太监又说:“能选中你,就是你的福气。你只管听主子的话,叫你做什幺便做什幺,明白了吗?”
陆郎儿忙不停的点头。
“好!”老太监说:“随我来吧,主子在等你。”
穿过长长的走廊,陆郎儿这才有机会真正的打量着这座太子居住的宫苑。比他在靳家时所见过的更加庄重庞大,层叠的长廊可以通到不同的房间,回廊边种植着各类奇花异草,在不同的时节看去都有不同的风情。一路上,他们走的很慢,中间遇上不少宫人,有的宫人看到他就立刻跪倒在地请安。陆郎儿不知所措的看看着面前跪地的众人,又看看带路的老太监。
老太监点点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示意众人起来,又领着陆郎儿朝前走。
终于,他们在太子府最里端一处并不显眼的屋子前停下脚步。老太监在木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里面也回应了他三下。他转身对陆郎儿道:“你进去,洒家的话!”说完,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只留下陆郎儿一个人站如果】..◎在门口。
陆郎儿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四周拉着玉色的绫纱的幕帘,飘飘渺渺,让人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屋子中间的地上铺着厚重的羊绒地毯,四角点着铜铸的兽形宫灯。一个华服贵冠的男子正坐在地毯上,懒洋洋的靠着身后的兽皮靠椅,黑色的眼珠在陆郎儿身上打转。
陆郎儿走近几步看清男人的样貌,不正是那位古怪的太子吗?不过此时的他顶着和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和相似的服饰,若是现场有第三个人在恐怕真要弄糊涂了。
太子朝他呵呵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果然是有个八分像,你刚进来时本王还以为那就是自己。”
陆郎儿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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