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去一星期了,高天辰肯定知道自己在牧家,却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不需要忍受熏人的油烟给人做饭,也不需要每天撑着睡意等人回家,这样的日子,不是很好很轻松么。
牧锦苦涩地安慰着自己,心里却涌上一阵伤感哀戚。
即使他这样对自己,自己还是放不下他…
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世间优秀的不计其数,怎么偏偏就离不开他呢…
内心泛着一阵委屈,牧锦孩子气地伸手轻捶着怀里柔软的枕头,裹着厚重的被子,胡思乱想着。
不知道陈姨有没有好好照顾麦芒,它可挑嘴了,不是自己亲手准备的食物从不下口,毛发有没有送去宠物店修理,等自己回去时可别已经是个大毛球了啊。
还有他…每天工作都很繁重,压力又大,总是睡得那么晚,对身体一点也不好…
怎么又想起那人了,牧锦用力地甩甩头,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高天辰从混沌的脑中甩走一样。
拉高被子把自己盖严实,安慰自己还是别乱想了,睡会觉吧。
窗外却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声响,好像是汽车的轰鸣,叫嚣着划破着寂静无声的夜晚,传进半梦半醒的牧锦耳中。
十分熟悉的声音,是以前两人一起生活时,每晚最期待出现的那个声音。
牧锦还未细思,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一把掀开厚重的被子,趿拉着拖鞋奔向窗边,微颤着手拉开窗帘。
自己的房间正对着院子,漆黑如幕的夜色下,明亮的车灯发出耀眼笔直的光。
映入眼中的是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宾利。
是高天辰的车。
那天晚上,高天辰喝了不少酒,神思混沌,却不想回去,随便找个酒店休憩了。
等到第二天晚上忙完回去,屋里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充满温暖柔和的灯光,也没有电视节目的喧嚣。
屋子随处都是凉意,透着死寂,冰冷的家具,安静得略有些可怕。
高天辰平静地打开灯,让含着暖意的灯光驱走满屋子的死寂,接着径直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也不见牧锦,只有被单凌乱的散在床上,些许边角拖在了床沿,落在地毯上。
不去管自己的o去了哪里,只是自然地将掉落的被单拾起铺好,拿好衣物走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高天辰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滴水的头发,一边向床边走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盯着地面。
床边的地毯上,有一小滩干涸成黑色的血迹,从床边,一点一点地沿向房门口。
高天辰心中突然涌上一片酸楚与不忍,动作早已停在手边,毛巾掉到了地上。
不管怎样,牧锦怀着孩子,自己这样做,是真的伤了他。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微垂着眼眸,深沉艰难地呼吸着,似乎要将所有波动的情绪顺着压下去。
想要将内心深处的悄悄萌发出的某种情感忽略掉,它却脱离掌控,越长越大,愈来愈浓。
但是一想到那张匹配书,和牧泽临终时的模样,高天辰就无法清醒地思考了。
自己对牧锦的感情,连自己都弄不明白。
在工作上应对自如,从容不迫,但在感情上,却选择了丢盔弃甲地逃避。
而今天,如果不是牧老爷亲自要求自己来牧家,可能他仍不会踏进牧家的大门。
将车停在被夜色包裹的院子里,高天辰径直走进牧家,朝书房走去,牧老爷在那里等着他。
礼貌性地轻叩几下门,高天辰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牧老爷正背对着自己坐在落地窗边,上前几步站在宽大的书桌前,等待着长辈的问话。
牧老爷转过椅子,褐色的眸子里映出淡定从容,温雅稳重,气质中透着优秀与涵养。
“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很简单,” 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正在商讨一桩普通的生意一般,“把小锦先接回去。”
不同与自己想象中的训斥,高天辰稍稍蹙眉,没有吭声。
回家后的牧锦并没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牧老爷只以为是高天辰不喜欢牧锦,两人之间有矛盾。
他何尝不知道高天辰放不下牧泽,只想着有了一个继承人,他和牧锦磨合着生活,爱上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己没有过问高天辰的想法,便将儿子下药硬塞给对方,现在看来这两人似乎真的不合适。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小泽,”见他不吭声,牧老爷继续说道,“其实之前小锦成人宴的事并非意外,是我有意撮合你们在一起。牧家没有,却需要一个。”
“不是一起生活,就一定会爱上对方的。”高天辰用平静地口吻反驳着,这也是事实。
“是我欠虑了,日久生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事。”牧老爷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根雪茄点上,目光中是淡淡的忧愁和挫败。
“小锦还怀着孩子,需要你的照顾安抚,你把他带回去好好待他吧。”他微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等孩子生下来了,要是个,你们就离婚吧,就当是放你自由了。”
高天辰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眼前的老人,面容好似经无限岁月洗涤过,眼角的皱纹透露着沧桑与风霜。
这个决定,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自己不需要再每日面对着一个不爱的人。
可为何自己却毫无喜悦之感,心里甚至向失去什么似的的空空的,什么莫名的感觉向着心房各个角落弥漫着。
一言不发地慢慢踱出书房,却发现门外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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