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是在塌上,一个落空就摔在了地上,还是屁股着地的。
“嘶……哎哟好痛……你有没有人性啊?!”他揉着摔疼的地方,对着上边的季归然吼道。
关我屁事。季归然觉得自己背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锅。
莫南吼完这句话就清醒了,一点点回想起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倒也感觉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自己跑季归然这避难来了,人家勉强都收留他了,自己第二天清晨就对他大吼大叫,颇有几分下床不认人的即视感……哦不……好像也不能这么形容……
看着神情渐渐复杂的莫南,季归然开口就是嘲讽:“终于想起来了?我记得某人昨天晚上哭着在门外,说自己害怕,进来。”
“喂喂,我没哭啊,别捏造事实。”
“堂堂莫家大少爷,胆子小成这样,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不是我胆子小!我跟你说,”莫南压低了声音凑近说,“这里绝对有古怪……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季归然装作听的很认真的样子,随后也凑到他耳边,低低地调笑着三个字:“胆,小,鬼。”
“你!”莫南差点没忍住抬手抽他,“我是说真的!”
“那你有看见什么吗?”
“暂时……没有。”
听言,季归然又轻蔑地笑了一声,心里笃定了莫南就是在自己吓自己,居然还能吓成那样,真是怂死个人。
见对方一脸不屑相信自己的样子,莫南心里不爽,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起身拍拍自己里衣上的灰,便打算回自己房间。
一开门,旭日的阳光便倾泻进来,整个府邸不复昨夜的诡谲,变得温暖起来,新鲜的空气使得莫南郁闷的心情散去不少。
他出门扫了眼四周,发现院内中央种着一棵枯树,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枝桠都光秃秃的,在现在这个春季时节里显得尤其突兀。还看见何景就站在这棵树的旁边,抬头看着树枝,严肃着脸,眼神竟有些悲凉萧瑟。
莫南本想叫他一声,看到他这副伤感的模样,瞬间喊不出口了。
好在何景也瞧见了客房门口的莫南,收回了望着树的视线,脸上展现出笑容,看向莫南:“莫公子早啊。”
“何大哥你也早啊,干嘛呢?”
“我记得你们昨日说要寻那条蛇,我就来之前看到过它的地方看看,可惜它已经不在了。”
“就是这里?”莫南走过去,近距离地审视着这棵树来,“这是什么树?”
“此树是山樱,我搬到镇上的那一年亲手所植,可惜,”何景无奈地笑了笑,“三年了,没有一年开过花。”
莫南摸着树干上褐色的树皮,看见树下的土壤湿润肥沃,可以看出何景平时都很照料它。可惜这山樱很不给面子般,连嫩芽都不冒出来一个。
“可能是这个镇子的气候不适合种植吧,何大哥别太难过。”他出声安慰道,随后发现这句安慰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院内其他植物长的都枝繁叶茂,唯独山樱不见起色。
传说中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多谢莫公子劝慰,我会想开的,”何景还是道了谢,话题一转,“对了,我在正厅为两位准备了早膳,莫公子洗漱好后就跟季公子一起过来吧。”
“好叻!有劳何大哥了!”说到食物,莫南想起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肚子里一阵咕咕叫,忙不迭地回自己房里穿戴去了。
原地的何景疑惑地看着莫南走进另一间客房,随后又见季归然从原来那个房间出来,更匪夷所思了。那两个性格不合的人莫非是同一屋睡的?……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待用过早膳后,莫南和季归然就准备着手干正事了,何景为了方便他们在府内寻找,就先带他们参观一下府邸。
途径客堂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幅挂在进门迎面墙上的画像。莫南又盯着画中女子,白天光线足,这幅画倒没有昨夜的阴森之气,仔细瞧着,女子嘴角似乎还含着笑,细腻的工笔手法将肩前的余发描绘得飘逸柔润,更显得她温婉动人。
见莫南看着画像出神,何景说了一句:“此画中的女子,是我的妻子。”
“何大哥你的妻子?为何……”他刚想开口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
何景笑:“正如你所想,她好几年前就染病去世了。”
“……抱歉。”
“无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她长的当真好看。”
“不瞒你说,这幅画是我在她过世之后,我想象着她的样子,一笔一画靠记忆作下来的。从提笔到结束花了好几个月,才将它完成,每一笔都丝毫不敢草率。”
“用情至深……”莫南听后评价道。
“若不是心心相印,又何必在一起呢?”何景想起什么,“对了,我看二位应该已到娶妻的年龄了吧?可有家室?”
“……”
“……”
“两位相貌不凡,若是真有家室,想必其妻也一定清秀绝俗。”
“怎么可能。”
“你想多了。”
“?”何景有点懵,这两人反应着实奇怪,他以为自己猜错了,忙又说:“是我误解二位了,二位年纪尚轻,定会遇到良人。不过在我看来,婚姻不是儿戏,什么都比不上感情来的重要,若成亲的二人对彼此没有深厚的感情,那么成亲就是个笑话罢了。”
“……”
“……”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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