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更心知那些江湖好汉已经尽力帮忙拖延了时间,但可惜还是被追上了。早知道辛苦一点也要用轻功赶路,那些官兵就算插了翅膀也别想追上。
谈更起身,握拳鞠躬道:“是我连累各位了。此事由我一人承担,各位万万不可插手,尽快找个空当儿离开吧。”
屠九娘与谈更相处多日,一颗侠骨柔情女儿心早已被谈更的磊落折服,立刻道:“我等怎能抛下公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这事是我们五人一起做的,要承担也应该是五人一起承担。”
另几人纷纷附和。
谈更发自内心地感激道:“多谢各位,谈某不胜感激。只是各位与此事无关,还请不要掺和进来,以免污了自己的清白。”
谈更这是第一次跟众人提起自己的姓氏。
都说世事险恶,人心叵测。可自第一个人生于这世上,江湖也形成了。春秋合多年饮梦,刀光剑影、浊酒浓茶,积淀了无数好汉的豪情侠义。在江湖里摸爬打滚过的人,无论初心如何,都会带上一种摸不到却真实存在的浩然正气,连那些个人间魑魅魍魉、阴谋诡计,也无法消磨。
谈更环视面带忧色的四人,忽然生出了“没有白走一遭人间”的想法,即使这想法出现得十分不合时宜。
谈更敬重地朝四人还了一礼,镇定地走到包厢门口,缓缓打开门,正和头戴钢甲的官府头子对上。
那官兵头子见来人步履平稳,却隐隐透出不怒自威的高手之气,抬起的一只脚顿时僵在了空中。
后面的官兵显然也是明白这些江湖人能用手指头碾死他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眼神顿时萎了下去。
官兵头子硬是提起胆子,大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无视王法,杀了人畏罪潜逃?速速束手就擒,兴许还能留你一命!”
那“命”字带了微微的颤音,配合着两股战战,怎么看都很带感。
不耐烦了就能轻易碾死他们的谈更站直,抱拳施了一礼,语气十分和善谦逊道:“没把话说清楚就离开的确是在下的不对,在此赔礼了。只是谷王爷遭杀害并非在下所为,还请各位大人注意言辞。”
官兵头子道:“信口胡言!我们大人说了,谷王爷就是被你那破镖儿拿了命去,你怎能抵赖?”
谈更微笑道:“破镖儿怎能取王爷精贵的性命?取你那贱命倒是绰绰有余。”
官兵头子心里面吓得魂飞魄散,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官府的气派来,一张方块脸死命抽着,皱成了麻将上的花纹,看起来滑稽无比。
麻将底气不足地高喝道:“给我拿下这个贱民!”
谈更还是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官兵头子身后的官兵无一人敢上前,个个拿着长/枪瑟瑟发抖,活赛筛糠。
谈更道:“大人还有什么事要解决么?您尽管提,文解决不了就用武的,我看大人精气十足,定是能想出一个好法子的。”
扮猪吃老虎简直是谈更的拿手好戏,且威慑力十足。
就在谈更等着官兵头子被吓跑时,一个士兵忽然凑上去在那人耳边咕哝什么,只见头子闻言脸上一喜,立刻挺直了腰板。
谈更心中一凛,瞬间反应过来:有诈!
后方已经传来了陶瓷碎裂和打斗声。谈更立刻回头,短剑出袖,冲进包厢里。只见十来个面容彪悍的黑衣人手持重剑,正与张大成等人缠斗在一处。
谈更冲入战圈,将快被剑削掉头皮的屠九娘往旁边一推,短剑迎上重剑。只听“锵”的一声,谈更被震退好几步,虎口开裂,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谈更心下大骇,叫苦不迭:怎料这些官府的人出了这么一手!
原来谈更使绳镖虽出神入化,但只能够远程进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是万万不可用的;谈更练的内力属于轻灵型,并不持久深厚,近身搏击定是落了下风。而背后指使之人,分明是针对了谈更的弱点来的!
是谁这么了解他?
谈更此时根本无暇去想,只得与那几个黑衣人苦苦纠缠,依仗着卓绝轻功,勉强周旋。
张大成四人的处境就更不妙了,他们几人都负了伤,恐怕再过片刻,就要被擒住了!
谈更躲开两个黑衣左右两边挥来的重剑,翻到薛一鸣身边,在他砍对方脚踝,对方跳起跃开时,紧随薛一鸣的剑影,捉住时机,向上猛地一捅。那黑衣人一声惨叫,被穿了心脏!
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人的重剑落到了谈更身侧。谈更急旋腰就地一滚,还是被扫到了背,划出一道见骨的血口子。
谈更这一滚滚到了李系身边,猛地扑上去,帮他挡了一剑,雷电般反手一推,将短剑送进了黑衣人的咽喉里。
谈更依法帮张大成和屠九娘解决了两个黑衣人,自己身上多处挂彩,血流如注。谈更疼得冷汗淋漓,面色白得跟纸一样,眼前开始冒花点。
官兵头子还在有恃无恐地大喊:“放下武器,饶你们一条性命!”
谈更心道:不好,如果张大成他们被捕了,我岂不是连累了他们?
擒贼先擒王!尽管这个“王”长了一张猥琐的麻将脸。
但黑衣人们也明白这个道理,死死封着门口。
谈更一咬牙,暴喝一声,挡开一剑,一跃出了窗外!
屠九娘惊叫道:“公子!”
谈更身子腾在半空,手中扣住了绳镖,指甲在铁链子顶端刮了一下,链子竟从中间分开两半来,完全延展开后,足足有原来的两倍长。谈更注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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