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的名声传的更广了,医生不悬壶济世,只给一个人看病,唉。
不过这些小护士们跟他拉东扯西,更多还是看他那张还算明俊的脸。
靳野听着门口嗡嗡嗡的一直有说话声,出门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几个小妞顿时作鸟兽散,医生先生无奈的摊摊手。
靳野几天都没睡了,好不容易温凉醒来,他实在撑不住了,跟医生先生说:“你进来守着,我睡一会儿。”
“你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医生先生进了病房。
靳野没搭理他,疲惫的揉揉眼睛,和衣躺到沙发上,两条长腿翘到茶几上。
医生先生一脸嫌弃:“你都臭了,回去洗洗吧。”
靳野狠狠瞪了医生一眼,不过他一脸憔悴,眼睛里满是疲倦,倒是没有往常的杀伤力。靳野作为一个洁癖,被人说“臭”,怎么也拉不下脸呆着了,收拾了一下打电话叫小吴来医院接他。
在等司机的空当里,医生先生琢磨着怎么靳野十分钟也就走了,这时候跟他聊一下,他该不会动手打人,于是坐到病床边上,幽幽开口道:“你说说,从你找到温凉起,他都受伤几次了?”
靳野脸色猛地一变,被人戳中痛处,狼狈又急色,却无话可说。
“他之前就有自残行为,但是也没有到要把自己血放干的程度。”医生先生瞅着靳野黑下来的脸色,试探着继续说,“可见他的精神方面状况恶化了。”
靳野疲惫的用手搓了搓脸,也不知是太过疲倦还是因为心中有愧,他平生第一次默认了自己被诘问的状况,答道:“他女儿,前几天没了。”
“所以他不想活了?”
“大概是吧……”
“他能为他女儿坚持那么长时间,就不能为你再努努力?”
靳野啪的拍了下桌子,脸上满是惊怒,却也有被言中痛处的无力。
医生先生吓得屁股滑下了椅子,小腿赶紧一撑又坐好,别提多怂了。
靳野无心看他的笑话,眼中满是悲伤,他何尝不想要温凉为了他努力活着,可是温凉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什么也不告诉他,只想着逃跑。
刚才温凉肯向他示弱,肯说在他眼中看到陌生人,多半也是刚睡醒,脑袋不清楚。
医生先生已经不敢再煽风点火了,直接说自己的结论:“精神病也是病,像他这种程度,不治是好不了的。”
靳野回到家里,玄关的木地板上、地毯上的血干涸成一片黑色,剪刀雪白的锋刃上也满是血污,被丢在地上,不久之前,温凉才刚拿它给他剪了头发。
现在回想,那天晚上温凉爬起来穿的整整齐齐,把房间都打扫好了,分明是要走了啊。
“他能为他女儿坚持那么长时间,就不能为你再努努力?”
我也想问他啊,凭什么为这个小女孩付出这么多,这么多!她又不是你亲生女儿,她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出轨的结果,凭什么要你替他抚养?
如果没有阳阳,如果没有这个满身病的娇气的孩子,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靳野从来心胸就不宽广,对除了温凉以外的人也从没有滋生那么多的情感,他忍不住要怨那个让温凉越陷越深,沉入水底的孩子,可是再大的怨气,这个孩子也已经受尽了病痛的折磨,撒手离开了。
他仍旧是留不住温凉,温凉活着也好,要死也好,都不要他陪。
靳野放了一缸冰凉的水,把自己泡进去。这里是郊区,水管里都是抽的地下水,刺骨冰寒,几乎冻到了五脏六腑里。靳野躺平了,把头也沉入了水里。冷水涌入他的耳中、鼻中,仿佛要把他的脑浆都冻住了。
回望此生二十余载,过的真是索然无味,遇到了一个令人如痴如狂的温凉,却怎么也挽留不住,追追停停,进进退退,那双奋力伸出的手,总是若即若离,无论如何也无法紧握,真是令人心焦力竭、痛苦不堪。
罢了,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留下,我陪你走便是了。
靳野再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先生正靠在沙发上打盹。他毫不客气一脚把这个糊涂蛋踹醒了,医生先生吓得腾地站起来,眼一瞪就要骂人,一看是靳野又不敢发作,一张脸憋得青红。
好在温凉没有出什么事,靳野也不跟他多计较,把带来的食盒分给他一个,让他滚出去吃。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眼罩,躬身给温凉戴上,温凉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几乎全遮住了,余下挺俏的鼻尖和淡色的嘴唇。靳野指尖摸了摸他有些干的唇瓣,低头轻轻地吻上去。
温凉很快醒来了,脑袋一转,伸手想去摘下眼罩,随即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别动,是我。”靳野在他耳边说,接着把他的手拉起来,放到自己心口上。
温凉平静下来,仍旧是没什么气力,声音轻轻的,问道:“怎么这么凉。”
“刚才洗了冷水澡。”
“为……为什么……”温凉显得有些急切,似乎想责备靳野不顾身体。
“没事,想了点事情,这样比较冷静。”靳野低笑着,胸腔震动着,传到温凉的手掌上。
那么真实,那么鲜活。
“温凉,我问,你答,好不好?”靳野轻声诱导,“你跟我说实话,坦诚一次。”
温凉没有回答,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在挣扎,不知道是还是否。
靳野眼中带着一丝看破一切的豁然,似乎温凉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有的可选,径直问了起来:“为什么弄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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