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好听。
黎邃反射性地问:“走?走去哪?”
李清凡被问住了。
黎邃怀疑李清凡脑子是不是坏了:“老师,你怎么了?”见李清凡一双通红的眼睛又涌起泪水,他慌忙道:“哎,怎么了啊?你说话啊。”
他从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个音节。黎邃听完,才知道他在说要回家。
“可是你家在哪啊?”见李清凡的状态不太对劲,黎邃试探着问:“要不先回我家?”
他不说话,黎邃干脆当他答应了。
太阳已经落到西边了,傍晚的天空是柔和的颜色,街道旁边的路灯亮了,一些饭馆渐渐热闹起来,飘出阵阵油烟的味道。
他插着口袋走在前面,李清凡跟在他身后。
黎邃自顾自地走了一段路,感觉自己后面总是被扯住。李清凡手里本来捏着他带子,见他看过来,立刻紧张地松了手。
见他这样,黎邃叹了口气,道:“没事,拉吧。”
李清凡等他回过头才重新拉住了他的带子。
黎邃在前面走,后带子牵了一个低着头走路的李清凡。两人中间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黎邃把教导主任带回了家里。
李清凡在那条阴暗的巷子里弄得浑身脏兮兮的,黎邃不想让他往沙发上坐,推着他进了浴室,让他先洗澡。
“会用吗?”进去前黎邃问他。李清凡忙点头:“会的。”
黎邃去翻出家里的医药箱。等到李清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手机上点外卖。黎邃一抬头,第一次看李清凡不穿西装的样子。
他穿着临时拿给他的短裤短袖,露出细白的胳膊腿。洗完头,半湿的刘海软软地垂下来,没有戴上平时的眼镜,一双眼睛长得倒是出挑。哪里还有平时颐指气使的教导主任的样子。
黎邃还没看够。李清凡慢腾腾地走到他身边,叫他:“先生?”
“啊?”黎邃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李清凡被他质疑得瑟缩了一下,他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黎邃像石化一样地愣了许久。什么叫不认识他?那个在操场上罚他蛙跳那么多圈的人是谁?
“你过来,上药。”
李清凡走过去,坐到黎邃身边
可是面前这个低眉顺眼的青年又完全不像是他认识那个的李清凡,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黎邃问他:“记得自己是谁吗?”
李清凡摇头。黎邃又问:“伤到脑袋了?”
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告诉黎邃:“这里,有个包。”黎邃伸手一摸,头发里果然鼓起了一块,很显然之前是撞到了头。
现在的李清凡好像有点失智。黎邃把两支医用棉签沾了双氧水,拉过他的手帮他擦拭皮肤上能看到的伤。为了确定李清凡没有骗他,黎邃对他说:“来,叫声爷爷听听。”
李清凡的伤口被消毒水刺激得想缩回手,他不吭声。黎邃换了手上沾血的棉签:“那……叫爸爸?”
李清凡不吭声。
黎邃啧了一声,道:“最后一次啊,叫哥哥。”李清凡抬起头打量了黎邃好几眼,最后还是叫了一声:“哥哥。”
声音和他现在的人一样,软软的,还挺好听。
黎邃帮他草草地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李清凡低着头,像在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又不说话了。
黎邃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起来把医药箱放回去。他走到沙发后面,顿时反应过来,问李清凡:“你该不是洗的凉水吧?”
李清凡茫然的:“啊……” 黎邃气得皱眉:“你不是说你会用吗?”
李清凡没话说了。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仰起头看黎邃。
黎邃一下就拿他没辙了,对啊,他跟个傻子生什么气呢?
李清凡的手机和钱包里的现金一起不见了,黎邃一时间找不到他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而李清凡身份证上面的地址却不是这个城市的。
黎邃看到了身份证上面的证件照。里面那个精明干练的男人目光炯炯的,也在和他对视,神情里带着几分习惯性的倨傲。
再看了看眼前,垂着刘海、安静顺从的男生,同样的一张脸,怎么看都不能和谐。他把身份证丢到一边,喊那人的名字:“李清凡,过来。”
正在餐桌上吃小龙虾的李清凡停下手上动作,摘了一次性手套就走到他身边。
黎邃也不管刚受了一身伤的李清凡需要清淡点的饮食,今晚的外卖叫的是重油重辣的小龙虾。李清凡本身不怎么会吃辣,但是他需要填肚子,也就不甚在意地吃了起来。
教导主任失智之后,整个人心智也变低了。他越来越发掘出逗弄李清凡的乐趣。
“怎么办呀,你接下来只能跟着我住了。”他用逗小孩的语气,做出一个苦恼的表情。反正李清凡是很听话的,就像一个刚进入新环境的无所适从的小孩子一样听话,把黎邃当成唯一的大人来看了。
李清凡不知道现在的黎邃在想些什么,他只觉得头有点疼。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黎邃躺在床上,脑子里一边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很快陷入快要睡着的状态。
黎邃在睡意朦胧中,突然听见隔壁的客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在一片黑暗中透过墙壁传过来,一听就摔的很疼。
他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睡着觉。
过了一会,他的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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