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调来人员侦查,分明就是质疑他们的能力——但是他们的工作一筹莫展,还不断有高层遇刺,上面给的压力很大,便毫无保留地把现有的资料都给了严谨他们。
把所有资料整合了一下,大家得出一个信息:杀手对于所有遇害高层的工作安排,出行时间,去哪儿,在哪儿停留多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而这些高层的工作行程,连他们的亲人都无从知晓,都是通过电台发送电码,由译员破以后直接送到他们办公桌上的。
所以初步判定,内奸很可能出在两个地方。
一是军情处的译员,二是能接触到一破译出的密电的高层秘书。
这些结论南京军情处也早已得出,然而竟一时无从下手,因为国民政府所有官员看起来都很正常。
严谨,乔子佩和赵云被安排暂住在国民政府招待所,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所以决定先休息一下,换换脑子,明天再研究。
自乔子衿到南京任职后,严谨在调往军情部之前,就一直帮她代理上海的军务,满打满算带现在,已经有半年没见过她了。所以一得空,自然是要先去看她的。
现如今的党国内部能让严谨佩服的官员不多,乔子衿排第一。
那些所谓的将门虎子,都是靠着父辈祖父辈的荣耀,在国民政府占有一席之地。外交部的黄部长,是蒋介石秘书的独子,却连一句外文都讲不通;飞行部所谓的精英,没见过飞机长什么样;海军陆战队的校官,甚至连枪都握不住。
然而乔子衿是不一样的,她有很强大的背景,他的父亲是孙先生的得意门生,曾经和蒋委员长一起为党国的前途抛头颅,洒热血,然而乔子衿却最忌讳别人提起江门虎女。 她要靠自己的努力,真真正正坐到该坐的位置。
十年前,她刚从黄埔军校毕业,从少尉开始,一步一步在军营中立足,出色到引起了蒋委员长的注意,从此一直将她带在身边,视为最得意的学生。后来知道她就是老战友乔将军的女儿,更是器重,视如己出。
严谨从美国留学回来时,就跟在乔子衿身边,看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伐决断,然后和她一起成长。
严谨劝了乔子佩半天,想要拉他一起去拜访乔子衿,却得不到响应,出门时还不死心,再问一次,“小乔,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乔子佩躺在床上看书,与其说是看书,到不如说是假寐。
“我都半年没见到她了,你肯定比我更久,你就不想她么?”
乔子佩想了想,好像考文垂轰炸以后,就没再见过她,快三年了吧。
乔子佩还是不能想象,自己要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她。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冰释前嫌,叫一声姐姐?
还是像以前一样,冰着一张脸,把她视为仇人看待?
乔子佩成长了,想得多了,连少年时对她单纯的怨恨,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还是爱着她的,毕竟血浓于水,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书盖在脸上,看不到表情。
“不想去。”
乔子衿虽然受了伤,但是已经养得差不多了,精神很好。
乔子佩没去见她,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严谨还是从她眼中读出了一丝失落。
“……您别多想,他有事要忙,所以没过来。”
乔子衿亲自泡了茶给他,笑道,“他过来了我才觉得不正常呢。”
其实相对于乔子佩,严谨似乎更像她的弟弟。他们虽然是上下级,但是私下感情很好,在严谨心中,乔子衿其实是与姐姐一样的。
乔子衿的额头有些擦伤,额角还贴着一块纱布,严谨见他没有大碍,便也放下心来,“幸好只是伤了额头,要是破相了,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将军,就算破相了,您肯定还是军区第一美人!”
乔子衿其实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对待手下很严厉,可偏就拿严谨没办法,也许是因为想要弥补那段破裂的亲情,所以潜意识里就把严谨当做亲弟弟来疼,所以能容忍甚至享受他与自己的亲昵。
“口甜舌滑。”乔子衿笑骂一句,其实要算美女,她算不上第一,然而她身上就有那种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fēng_liú优雅,让人不禁为之侧目,深深被吸引。
“小谨,前段日子因为我的事,你被调到了军情部,”乔子衿正色道,“不过现在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夺回一切职权,到时候我再把你调回来。”
“不用了!”严谨脱口而出,语气之干脆连他自己都诧异,“我的意思是……在哪儿都一样,军情部也挺好的。”
乔子衿侧目看他,她的眼睛和乔子佩不同,乔子佩是温润若水,盈盈有情,而她却很凌厉,似乎一眼就能看到人心,有一种自然的威慑感,“小谨,你知道我很看重你,但是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
严谨难得正经道,“请您相信,在您手下工作是我梦寐以求的,不过暂时,我觉得我还是留在军情部更好,可以帮你照顾你弟弟嘛。”
“那就谢谢你了~~”乔子衿换了个舒服点得坐姿,半靠在沙发上,淡绿的蹭得衬衫有些皱,很随意的姿态,就像在和严谨谈家事,“我家小老虎怎么样?”
“和您一样,是党国最出色的军人。”
乔子衿看着严谨说到乔子佩的眼神,饱含着复杂的情愫,心中忽然一窒,似曾相识啊……
隐藏在南京军情处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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