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清醒了,医生忙著诊治小少爷,总管吆喝著仆人整理现场的狼藉,副管事忙著去通知大老爷及少爷们,折腾了许久,总算处理了差不多了。
三少爷手腕上划了几刀伤口很深,所幸血没有流很多,他的意识很清醒,可我不知道要对他说什麽,我想有个仆人顾著他应该不会再发生事情,所以把他安置在房里我就出来了。
倒是小少爷,情况就严重了点,他中了毒,医生说是罂粟花的毒,没有提炼过的罂粟花汁是有毒的,一种学名 的罂粟科植物,他误饮了一些,幸好量不多发现得又早,否则这种剧毒可以在2至3个小时里取走人命。
我握著小少爷凉凉的手,脑子一片乱糟糟,我似乎踏进了一个泥沼里,抽不了身了,这样的世界我很陌生,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平民,水果酒、蛋糕、罂粟花…果然都不是我能理解的东西。
我想起了夫人那时对我说的话,心底一片恶寒,我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明明是间和乐的大宅,为何我现在看去处处都是阴影呢?我的头昏昏的,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彷佛有什麽东西崩落了。
这一切真的太奇怪了,真的,很奇怪……
7
大老爷很快地就赶回来了,大少爷跟二少爷也跟在後头,众人都等著大老爷的命令,没有人敢擅自报官,毕竟这是家丑,我也知道有警察在场就不好看了。
总管低头对大老爷说著话,大老爷朗声道:「好了,全都下去干活吧!我不想听到一点閒言閒语,李宅是不缺人手的!」大老爷话说得很明了,手一挥,众家仆都十二万分明白地紧闭著嘴离去了。
我守在小少爷的床前,很清楚地听到老爷的脚步声,跟著,两位少爷们也进来了。
大老爷的神情是严肃的,就像那天我看到与人谈生意的大老爷一样,令人不寒而颤。
「杜老师,可以请你跟我说一下详细的情形吗?」大老爷的语气仍是客气,但眼中没有笑意。
我好像有点痴傻了,半天没回应,其实我内心相当自责,如果不是我硬拉著三少爷上书房,这一切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我心底很难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还是大少爷看出了端倪出来打圆场。
「爸,杜老师应该吓到了,他现在心情混乱,我们等会儿再问吧!」
大老爷点点头,唤了声总管,「检验的结果如何?」
总管据实回道:「小少爷喝的酒是三少爷拿来的,不过只有小少爷杯里有毒,我们方才在三少爷的衣袋里找到了装毒的小玻璃瓶,在这儿。」
总管把比小指头还小上数倍的小瓶子交给大老爷,透明袋里的玻璃瓶溢著异样的光泽,我看了一眼,心整个冷了起来,从背脊到脚趾不断地打颤,牙关咯咯咯地发出声音。
我可以感受到大老爷发出的怒气,只见他踏著愤怒的步伐到三少爷的房里,随即传来一连串的声音,有东西落到地上,又似乎有人挨打了。
大少爷无力地叹口气跟著进去,我不晓得我该不该为三少爷辩解,可摆在眼前物证确凿,我要怎麽让他们相信三少爷其实什麽也没有做呢?
突地,我停止颤抖了,站了起来往三少爷的房间走去,我可以很清楚看到里面的情景。
三少爷被大老爷揪在地上,两面苍白的脸颊满是红红的指印,三少爷的表情似乎无所畏惧,不,是什麽也不在乎了,他的两只眼只是直盯盯地望著大少爷,我看不出里头的情绪。
大老爷又劈下一掌,骂道:「我不是警告你别再打小八的主意!你竟全当成了耳边风!你就算杀了他我也不会分你一毛钱!」大老爷又骂了几句脏话,完全不管三少爷失血後的孱弱身子,他的手腕又开始渗血了。
这样暴力的景象是我从没见过的,我不禁又开始发抖,往日的和乐情景与温馨亲情对我现在看到的画面还真是一大讽刺。
我冲上去护住了三少爷,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做,只是我觉得此刻的三少爷很可怜。
「大老爷,你别再打了,三少爷受伤了!」我可以看到三少爷眼中的讶异,随後抹上的是悲伤,然後又是定定地看向大少爷的方向,这时,我有点知道三少爷眼中的情绪代表的是什麽了。
──那是绝望的爱情,有的只有浓浓的哀伤。
三少爷开口了:「对,是我做的,是我下的毒,爸,你杀了我吧!不然我迟早有天会杀了你所有的儿子。」
三少爷的声音冷冷的,连我听了心也要结冻了。11bubbs.】
我忙道:「三少爷,你胡说些什麽!大老爷,你别听三少爷胡说,水果酒是我倒给小少爷喝的,如果要说嫌疑最大那也是我才对!」
「杜老师,我养了这麽一个不成材的儿子,真让你见笑了。」大老爷收手了,拿起总管呈上的手绢擦拭著手汗。
「不是的,三少爷是个好人,他不会害小少爷的!」我知道我是个外人没资格插手说话,可我还是说了。
「杜老师,我晓得你是个善良又不会嚼舌根的人,我这家丑也不怕对你说,李信这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他打从知道这消息就开始打著家产的主意,今天这事也不是头一遭了。」大老爷又叹了几口的气,对三少爷说道:「李信,我就算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没亏待你过,让你跟著我的姓,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你爱念什麽学校又都送你去了,你到底还有什麽不满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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