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百里花柳,琼华扬州。
千倾江月,醉生青楼。
传闻青楼的总部就在扬州。
三年了。
乐正月先跟蒋先生去了扬州。
乐正月成为正式调教技师了。
乐正月后来又去了南陵……
远在京城的乐正风一直关注着乐正月的消息,两人之间书信往来频繁。
但自从半年前离开扬州后,乐正月的两份信逐渐间隔越来越长了,也越来越少。
这时,乐正风已经18岁了。
18岁对正常人家的子弟来说不及弱冠,求学的,练武的,学艺的,谈恋爱的,真是青春蓬勃向上的大好年华。
但是对一名小倌来说,大了,也老了。
这五年来,一双玉膊千人枕 一点朱唇万人尝!
看尽人间冷暖,品尽欢场苦甜。
乐正风觉得自己病了,而且越来越重。
万永怡的眼角上爬上些细小的皱纹。他已经完全成了明夜悬楼的一名管事,当年自己跟某人的一些误会错过,便成了彼此永恒的遗憾。
“乐正风,大夫也给你请几个,瞧不出个头痛脑热。你真想乐正月想病了?既然替自己赎身了,那就去找他吧!”万永怡对着卧榻上的越发清瘦的乐正风叹气,看着他经常给乐正月写信寄钱物。近半年更是将一颗珠子挂在胸口,频频往南望,愁眉微皱,满眼哀思。
乐正风摇了摇头。
现在,乐正月已经成为了一个高级调教技师,被青楼跟业内人士一片看好,而自己这样一个昭华将逝的过气花魁,就算拿最红的时候十个自己也抵不上现在的一个乐正月。当年将他庇护在自己的臂膀下,如今他已一飞冲天,成为让人仰视的存在。
“这是我这些年赚的余下的银两!里面拿出一万两你收好,算是谢你当年替乐正月的一跪之恩。其他的给乐正月送去。不,他现在不缺银子了。这些银子都脏,你看看楼里那些要死要活不愿当小倌的,你就用这些替他们赎身放他们走。”
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岂能甘心成为别人胯下之玩物。当初幼年的理想是文韬武略,为国出力,为母洗耻。哪想成今天这幅鬼不鬼妖不妖的贱泥模样。
“能替我能救几个是几个吧!”
当初的自己只求玉碎。没想到会遇到乐正月。
其实在13岁的满月夜晚,那个乐正风就已经死了,接下来的命都是乐正月给的。如果他那天不需要了……
乐正风似在交代自己的后事。“还有这块木牌,你交给他。那是我唯一自己的东西……”
“风,要交给我什幺?还有银子是好东西,没人会嫌弃的。况且我们还要去开风月楼呢。用到银子的地方不少。”一个清澈的声音传来。见一个长相普通的青年,腰间缠着一根软鞭,眼睛特亮,神采奕奕。
“是你……乐正月!”乐正风脸上生辉,竟然起了身子,抱住来人,久久的。
“瞧你,一见到正月,病就好了大半了。真是矫情出来的病!”万永怡走了出去,将门搭上,留给两人空间。
“风,我本来就在往京城赶,收到万管事派来送信的人说你病了,就有些急,要带给你的礼物都拉路上。”
“不要管东西,你人来就好了!”乐正风的眼有些红红的像兔子眼睛。
细细寒虚问暖,了解到因为近半年乐正月在一直地方走动信使也不给力信件丢失了不少。
乐正月帮乐正风细摸了摸身体。非阴阳不调和(古人觉得人体的阴阳不调生百病)是心气郁结。乐正月帮他捏揉搓膻中穴,乳泉穴,……腋下淋巴,背部穴位都推拿起来。
期间,乐正月给他讲可这几月的所见所闻。
“那个夏员外,我给他恢复的小兄弟的雄风,说要把自己一半的家产都给我,我就拿把反正也是他事先一个劲的许诺的,可是他竟然还要附带的把女儿也嫁我!你不知道他那个女儿长的什幺样,看一眼就瘆得慌,怪不得老子雄风没了!我吓的那个跑的快,事后才反应过来啊,夏员外真是块老姜啊!”
“那个泸州的陈老小姐,要纳我,我只是帮她推拿了下,真没占她便宜……还绑者不让我走,最后还是我的蒋师傅,用他那跟冰火角先生换回了我!咳……”
“还有……”乐正月讲的活灵活现,外面的世界真是多姿多彩。
乐正月的手很温暖,手指跟他眼睛一样的漂亮,有力沉稳。乐正风觉得所有的不快郁闷都远去,不再苦苦的相思成疾。
乐正风在乐正月的面前拿出一块陈旧的木牌子,那是一块粗糙中阶武者的身份腰牌。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了,只能看出前面的两个字“乐正”。据乐正风说,当年人贩见这破木牌不值钱就乐正风又死命的护着就放过,后来他都有仔细的藏好,所以便保存了下来。母亲说凭这个将来长大了去找父亲。乐正风却不为意,他想保留它那是因为这是母亲唯一遗物。若没这个所谓的父亲,反而自己与母亲也不会遭受那幺多的苦与耻辱。
原来,乐正风的母家是浔州的一富裕人家,世代的书香门第,在当地颇受人敬重。母亲洪宛如是当地有名的美人,二八之后更是出落的闭月羞花,芳名远播。不幸,被一江湖有名的cǎi_huā大盗看到,惦记上,扬言要采这朵鲜花。洪老爷吓坏了,报官。奈何这个cǎi_huā贼异常的狡猾来去功夫又高,官府的人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把。于是当官的建议洪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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