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了了,他想砸碗,看了陈雨儿一眼,咋不下,自己走到门外去了。陈雨儿在门内开始变本加厉的碎碎念,他可是头牌,那嘴,能把人说死。陈东明不忍了,他隔着墙,也看不见陈雨儿,就开始噼里啪啦往回骂。
陈雨儿一愣,这么些天陈东明屁也不放一个,现在突然回骂,他有些吃惊。吃惊完之后就是生气,居然敢顶嘴了。他当下想冲到门外去骂,但是外面太冷,他迈出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你来我往,骂的酣畅淋漓。正好李五来串门,他站在院子外,进也不是,走也舍不得走,于是就站在外面吹着冷风听着。风虽然吹得冷,但是两人骂的却是热闹,李五听得也很热闹。
骂道后来,陈东明败下阵来,他甩手走出院子,看到李五萎缩在门外,翻了个白眼,走了。
陈东明准备去厨子那里坐一会儿,厨子那里暖和,而且应该有剩饭。两人刚才吃到一半就吵起架来,他肚子都还是饿的。
陈东明在厨子那里吃完饭,烤了会儿火,冷静下来。虽然还是生气,但是厨子这里的饭实在难吃,他回忆起上次陈雨儿因为吃大锅饭和他闹得冷战,心下害怕。等到了天黑,虽然实在冷,他还是翻墙偷盐去了。
陈东明上次偷小黑家失败,就了小黑家。他这回径直去了小黑家,小心翼翼,把盐偷了出来,偷盐的时候,看到梁上挂着腊肉又顺走一串,看到门口放着半篮子土豆,就连篮子带土豆拿回家去了。
回到家,已经四更了,他摸摸索索的上床。陈雨儿没睡,语气很冲,问死哪儿去了,他也很冲地呛回去说做贼去了。陈东明大半夜的在外面做贼,整个人像一个行走的冰棍。他一上床,就把陈雨儿冻得直哆嗦。
陈雨儿睡得暖烘烘得,骤然一块冰贴上来,他提脚就踹,踹不动。原来陈东明大手大脚的抱着他,报复性得贴着他的肉,看架势是要把他也冻成一块冰。
三十二
最近陈东明的心情越来越好,因为陈雨儿越来越白了。而且最近在伙食上也没有什么差错,所以陈雨儿的心情也非常的好,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白皙的陈雨儿,温柔的陈雨儿。陈雨儿变回了初遇时的白月光。陈东明整个人飘乎乎的,他觉得自己幸福的要上天了,直到五月。
五月,又到了五月。去年的五月,他们还在路上,连绵不断的雨让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年的五月,觉也睡不太好。
雨一直下,空气太过潮湿,待在家里,穿着衣服,衣服都是湿漉漉的,不仅衣服湿漉漉的,桌子椅子也都是湿漉漉的。东西一湿,就开始滋生霉菌。陈雨儿待在发霉的房子里,感觉自己也要腐朽发霉。
这个发霉的房子折磨的陈雨儿快要疯了。于是梅雨季节,陈雨儿就在家里用抹布擦洗发霉的房子,擦完之后,他点着稻草,试图把房子里的湿气熏干。
陈雨儿在擦房子的时候,陈东明就在一旁看着。他很高兴,虽然梅雨季弄得他整个人非常的黏腻,但是梅雨季没有太阳,没有太阳,陈雨儿就能白回来。
陈东明希望梅雨季更长一些,他享受观看陈雨儿打扫房间的样子。这样的陈雨儿太贤惠了,看着看着,他的小兄弟就直愣愣得翘起来。不过翘不了多久,陈雨儿就会叫他去端水、洗抹布、拿稻草。
很显然,干看着一个人干活,是会让那个人火大。房子是两个人的房子,凭什么我扫,你看着。陈雨儿扫着扫着,心里不平衡,就开始频繁的打发陈东明做事,并且语气不太好。陈东明被支使得团团转,他就顾不上自己的小兄弟了。
陈雨儿一会儿让陈东明去端水,一会儿让他去洗抹布,洗完抹布,又让他去换水。往往陈东明的水还没端进来,陈雨儿就让他去洗抹布了;抹布还在洗,就让他去换水。使唤陈东明干活的陈雨儿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蚊子,还是打不到的那只。
陈东明喜欢像白月光一样温柔的陈雨儿,也喜欢嗡嗡叫的陈雨儿。白月光一样的陈雨儿给他理想,嗡嗡叫的陈雨儿给他充满烟火气的生活。
他们在擦完房子,熏完稻草之后,往往会干上一场。因为干完活了,陈东明得照顾一下自己的小兄弟。而陈东明如此听话,陈雨儿也得照顾一下陈东明,虽然发霉的五月让他没多大性致。所以五月的陈东明是非常幸福的。
五月是蘑菇疯长的季节。满山都在长蘑菇,甚至连稻草上都在长蘑菇。稻草上长蘑菇,那可真够新奇的。这群莞城来的中原佬没有见过稻草上长蘑菇的,他们自发地拿着篮子,去河边堆着的两堵草垛墙上摘蘑菇。
屋顶上也铺着稻草,于是屋顶上也长满了蘑菇。当地土著的屋顶是用瓦片铺的,所以他们也没有见过屋顶上长蘑菇的。于是,当陈东明他们拿着篮子,上屋顶摘蘑菇的时候,就有很多当地人过来围观。
这些当地土著一开始远远地看着,看着看着入了迷,就慢慢地走近看,直到走过了桥,在人家屋子下看,并且是非常的羡艳。
陈家军在他人羡艳的眼光中,摘的更加的起劲。厨子那里堆满了他们摘的蘑菇,吃也吃不完。于是他们摘下来,也就分给围观的当地土著一些。
其实蘑菇满山遍野都是,味道也差不多一样。不过毕竟是从屋顶上长出来的蘑菇,毕竟是别人送的蘑菇,于是土著人也就高高兴兴,千感万谢地拿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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