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说话,一开口秦海婷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哑。
“法蒂玛扎赫拉小镇,”驾驶座上的男人答道,“离的黎波里不远,我在这儿有一处房产。”
明明是亚洲人,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了然于心,秦海婷知道不该太过好奇,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解先生,您是…… ……商人?”
解雨臣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咬了咬下唇,“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
说话间车身缓缓驶进一扇铁门,窗外路灯的光亮依旧柔和,延展开去隐隐能瞧见两旁是大片的绿地。车子在中央宽敞的大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转了两道弯,终于停在一处开阔的平地上,解雨臣解开安全带,“我们到了。”
陈雪寒警惕地环顾一周,“这是解先生的住处?”
“是的,”这样说着时解雨臣已经走到后侧拉开门,作势要帮张起灵接过吴邪,“我来吧。”
男人清清冷冷格开他,“不必。”
解雨臣收回手,倒也不尴尬,极其自然地将话题带到下一处,“听说你们情况后我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想必现在已经在里屋等着了。”
直到秦海婷彻底迷失了方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里屋和外屋之分。
出了停车坪便是一条极长的拱形券廊,尽头通向塑有巨大喷泉的中庭花园,沿着石子路往前走,上了台阶,连着穿过几道拱门,终于能看见气势恢宏的白色主屋。这主屋里又是别有洞天,房间连着房间,随处可见绣着繁复花纹的帷幔和镂空雕花的落地窗。而屋子本身又是极高极敞,铺开的深红色地毯透出浓烈的中东风情,巨大的水晶吊灯并不刺眼,反而有些晕眩的柔和,弥漫开神秘而厚重的古老气息。
这哪里只是一处房产,分明是宫殿般豪华的巨型庄园!
还没来得及从眼前的震撼缓过神,秦海婷的耳里忽然传进一个熟悉的男声,“张队……会长!齐副会他怎么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从沙发起身迎上来,正是本该还在机场的刘嘉明和瞎子。后者只消看上一眼便已大致了解状况,脸上闪过一丝严肃,低声道,“看来医生来这儿是为了副会的事了。”
他口中的医生指的是屋里那个已经等候多时的大胡子利比亚男人,之前正与两人交谈着,在看到解雨臣时连忙恭顺地走上前去,“您来了,解先生。”
解雨臣脱下风衣,一旁早有管家恭恭敬敬地接过。“麻烦你了杜勒医生,我的中国朋友情况似乎不太妙。”他这次用的是阿拉伯语,转头又朝管家吩咐道,“带医生和客人去客房吧。”
张起灵扶着吴邪匆匆走了,秦海婷原本也想跟上去,某个戴墨镜的家伙却在这个时候语带哭腔的从后缠了上来,“秦~妹~妹~好久不见~我好担心你啊~”
他喊得又恶心又肉麻,女孩想推推不开,只能尴尬地问道,“你……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之前走得急,我忘记跟大家说了,”让人留下的目的也达到了,陈雪寒好心的上前把秦海婷解救出来,“在我们来这之前,解先生已经先行派人去机场接他了他俩。”
瞎子意犹未尽地松开行凶的爪子,玩味的目光在解雨臣脸上划拉一圈,拖长调子一字一句道,“解先生?”
解雨臣解开领口的扣子,极其优雅地朝他点点头,“初次见面,我是解雨臣。”
屋里开了暖气,他便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衣。这是秦海婷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也能把如此骚包的颜色穿出脱俗的味来,解雨臣将袖口的纽扣也解了,挽起两圈,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坐,你们随意。”
秦海婷瞅了一眼光看都知道价值不菲的沙发,小心翼翼并拢双膝坐下去。倒是一旁的瞎子最自觉,让他随意还真当成自己家了,一**坐下去,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在机场的时候还以为被人绑票了,没想到当真有个解先生。”
解雨臣又拿出六个高脚杯,放在端盘里朝这边走来,“是么?不过这可不像被绑票的表情。”
瞎子并不急着答话,反而拿起瓶身细细端详起来,89年的拉菲,放在市面上价值约莫4800英镑左右。“酒是好酒,”他顿了顿,目光含笑,“人也是好人。”
解雨臣微微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我见过解先生,”他说得似假似真,让人摸不透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有这么一码子事,“至于何处见的倒不重要。”
“哦?为何我不记得。”
“贵人自是多忘事。”
两人你来我往打着哑谜,却是把那三个不知情的人听得晕乎。解雨臣取出软木塞,往每一个高脚杯里都斟上五分之一,自己取了一杯,拿在指尖轻轻地摇晃。
猩红的液体在杯壁间来回碰撞,那红似乎更深了,浓烈得馥郁。
能在利比亚首都不远的城镇里拥有如此庞大的庄园,不仅这样,一举一动间更是处处透出非凡的气质来——这么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讯号的男人,纵然是没受过特种部队训练的普通人也能嗅出异样的味道。
刘嘉明神色不动,不冷不热开口道,“解先生总是这般热心肠地带陌生人回家么?”
解雨臣继续玩着手里的酒杯,“我大概还没高尚到那种境界。”
刘嘉明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回答时不自觉地绷直,“那么可以劳烦解先生告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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