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过往。就连这样的厕所都能勾起他脑海中有关季泽骋的记忆。他在这个厕所里被逼着练习接吻,他擦过他的嘴巴说“阿言像小北鼻一样”,在隔板间的门后,他还曾坏心地按住他做羞耻的坏事……
每一桩都已经是过去式,每一次他都万分不情愿,可现在他却不愿意将这些不情愿遗忘。邺言回过神来,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他转头向四周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有脚步声从花坛后传来,邺言心下“咯噔”了一下,死死地盯着花坛望去,却只见拍着篮球的学生走过。注视他的目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近他。
没有,都没有。
不管往操场看去,还是往教学楼看去,他的视线里不见任何可疑的人。邺言甚至抬头去看高处的大树,就连茂密的树缝间都只有晃头的鸟站在树枝上。鬼祟的视线没有消失,邺言急急地迈开步子,向教学楼里跑去。
后面好像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追上来,邺言却不敢回头看。他只顾低着头快速地向前跑,恰与走出小卖部的来人撞了个满怀。
娇俏柔被撞倒在地上,大骂:“要死啊,赶去投胎啊。”
邺言喘了几口气,抠住自己的指甲,心一横回头看去。
“怎么了,有谁在追你吗?”娇俏柔捂着屁股站起来。
“没什么。”邺言低着头匆忙擦身走过。
脚步声不见了。
邺言一直心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或许是季泽骋给他的打击太大,自己出现了幻听或是意识过剩。可忽然想起,这样的被跟踪似乎很早之前就有过,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不,应该说是因为自己只顾着整理沉重的心情,没再注意到这事。
上下学的路上,邺言不自在地,脚步加快。后面的脚步似乎也跟着着急起来,等邺言飞奔起来跑回家后,从家里的窗户向外看去,又什么都没有见到。
隔日上学,这诡异感觉又从背后传来。
☆、r64
热烈而焦灼的视线逼紧邺言。可是他除了低头跑得飞快,再不知有何他法。他没有可以诉说的对象,这样慌张害怕的情绪只能收敛于内,可是对方似乎并不收敛,反而越来越明显,好几次邺言感觉自己清晰地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
再当邺言走出厕所时,那股纠缠的视线缠绕上来。邺言竖起了全身所有的感官,敏感地洞悉周围的一切,树上的鸟儿好像歪了一下头,瞪大眼睛扑哧一声往远处飞走了。寂静的黄昏校园里,邺言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他想跑却移不开脚步。只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却无能为力,他想蹲下身抱住头,他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四周却空荡荡的了无人烟。
谁来,谁能来拉他走。
有人从背后握住他的手,邺言却不敢回头。
“阿言?你站在这里干嘛。”汤一瑞问。
碰到邺言发凉的指尖,汤一瑞一愣,“怎么,我吓到你了?”
“没有。”邺言吁出一口气。
“你怎么还没回家?”汤一瑞问。
“我今天轮到做值日。”邺言说。
“那正好,你要不等阿骋一起走吧。”汤一瑞笑着说。
阿骋?
邺言抓住汤一瑞说:“他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在,在篮球馆啊,跟往常一样。”汤一瑞被邺言慌张的神色吓到,忽然摸上邺言的额头,“你没事吧阿言,脸色那么差,手还那么冰,而且好像变笨了一样。”
最后一根稻草,他有的,季泽骋可不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吗。
“我今天留下来问老师题目搞得那么迟,最主要是麻笑也在办公室,嘿嘿嘿。你再等一会,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结束训练,这学期结束我们也都会退队了。以后只有专心备考了,所以也只能趁现在可以再打一会篮球了。”汤一瑞边走边说。
来到篮球馆,汤一瑞喊来季泽骋,说:“阿言找你。”
季泽骋夹着篮球走来,用领口抹去滴下来的汗,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你会来找我。”
“有事。”邺言揪着衣角。
“嗯?”
季泽骋心下生疑,深深地看了邺言一眼,把篮球丢到汤一瑞手中,领着邺言走到馆外。
“什么事?”季泽骋喘着气,脸上还在冒汗。
“暑假,你要不要去乡下,我妈妈很想你。”
“阿姨想我?”季泽骋换上好笑的口吻问,“那你呢。”
邺言沉默不说话,季泽骋也不着急地等着,他感觉热,拼命用领口扇风,等了一会也没能等来回答。
又是这样相顾无言的场景,他们是不是越长大越没话可说了。
“阿言,你总让我心生期待,再狠狠把我打入谷底。”季泽骋的汗一直往下淌,他索性不扇了,一停下热气就涌上,“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死心。”
黄昏的光照在地上,沉静又安宁。季泽骋却在得不到答案的沉静与安宁中暴动了。
“你后悔了吗,你伤心了吗,你这里有没有过一丝丝的痛。”季泽骋步步逼近邺言,把他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你没有!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所以它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对不对。”
这样无法喘息的逼迫感,却让邺言感觉熟悉又心安,他的眼前是季泽骋,尽管是说着恶毒的话的季泽骋,可他却是给他最大的不安与最大的心安的人啊。
“如果不能回应我的期待,你又来做什么。你明知道我对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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