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让大少爷投奔亲戚去了。”下人身子更加弯曲似乎害怕这男孩的发怒。
男孩俊秀阴柔的面容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做出任何表情,略一沉思,他甩下下人走开了。
谚语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傍晚暴雨袭来,原本不平稳的道路浇上雨水后,每走一步都鞋子都会被泥土黏住,视线也会被雨帘遮挡。一个书生背着书篓见到前面的散发火光的破庙冲了过去。
高锘坐在门口,欣赏着瓢泼大雨聆听雨音,正好看见那个书生,连忙站起来,让开道,等他进来又帮他卸下书篓。
“谢谢小兄弟。”书生真诚道谢。
“不哥你身上好冷去火旁边烤烤吧!”高锘热心地建议道。
书生一颗心都快化了,漂泊之中能得到一句抚慰的话是多么暖心啊!
当他把头转向那个火堆时,立刻石化了。
一名相貌平平的男子在火堆旁微笑地看着他,男子脚边靠着一个包袱,一名老僧在他旁边闭眼悠然地捻佛珠。
这倒没什么,而在他们之后,有一匹马拴在柱子上,并咀嚼马料,而马的背后则有一群三大五粗的汉子鼻青脸肿地聚集在后面不时发出痛苦的悲鸣。
“这是……”书生嘴角抽搐,问道。
哥别怕那群人被我教训了一顿,兴不起风浪的。”高锘好心地解释。
书生一哆嗦感觉自己仍在淋雨否则为什么还会这么冷呢?
“他们……究竟犯了何事?”书生问道。
“我大哥料定会下大雨,早早进来了,而这位高僧也在我们之后进来了,雨才刚下这群人就过来,不让我、我大哥还有这位高僧在这里避雨被我教训了一顿。”高锘解释道。
“小兄弟小小年纪就能打赢身量比你壮很多的人,日后定有大作为啊!。”书生不吝惜赞誉地夸奖了高锘。
高锘摸摸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啦。”
一个时辰悄悄飞走,高锘无聊地趴在慕清在膝盖上,撒娇道:“大哥,好无聊。讲笑话给我听。”
慕清温柔地问道:“想听什么?”
“随便啦。”高锘乖巧地眨眨眼。
“《世说新语》中有户大户人家的儿子玩世不恭,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还娶不到媳妇,相邻不远的地方有个女子泼辣乖戾,到了适嫁时侯也无人提亲,那大户人家知道后,为了让他的儿子能娶到媳妇传宗接代,就替他提亲了,他以为他家儿子更顽劣一定能收服此女子,而女子父母想着有人敢娶他家女儿心里高兴极了十分乐意这门婚事,谁知道新妇进门后比他家儿子更加跋扈,闹得他家鸡犬不宁,这家人去找女子家人想要退婚,结果女子家人早不知所踪了。”
高锘蹭蹭慕清的膝盖笑着道:“大哥像我这么乖巧,我是不是就可以娶到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啊!”
书生捂着嘴,仍漏出了笑声。
高锘的笑容立刻被磨平了,驳斥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这年纪想这种事很正常吧!还有我九岁的时候就看过□□了还经常和我大哥探讨呢!所以该懂得都懂,**嘛把我看成小孩子。”
那群被打得无力爬起来的人听了高锘的话不由倒吸口凉气。
□□那可是一本内容极其露骨的□□啊!虽然他们不识字也听过这本书的大名,还看过之类的图书。
书生吓得跳了起来,连忙退了几步,像看到灾祸一样看着高锘和慕清,越看他们就越震撼。
高僧听了高锘的话,停止了捻珠,口中念了句:“阿弥陀佛。”又接着捻珠。
慕清唇角扬起一抹笑容,一只手掐高锘的脸,没好气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跟你探讨过,别胡说。”
高锘忍着痛执意说道:“你就是有,还不好意思承认。”
“小公子,知道那本书是讲什么的吗?”书生吞了口口水试探性地问道。
“男欢女爱的咯。你这书生好不正经,难道你要当着大师的面跟我考究一番吗?”高锘鄙夷道。
书生小腹一缩,吸了口气,这话题分明是少年提出来的,而他却反过来怪他。果真是应了那句,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大师,对不起,冒犯你了。”书生按压住委屈,十分诚意地道歉。
“小弟,快跟这位兄台和大师道歉。在这般糊弄是非,信不信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慕清严厉地命令道。
“施主,佛曰:‘□□,空即是色’,我心外无物,凡尘沾不了我分毫,请施主莫要介怀。”僧侣高深莫测地说道。
书生敬佩之心油然而生,说道:“大师境界高深,我等望尘莫及。”
哥对不起。”高锘双手作揖,态度诚恳。
书生一见,摆摆手说道:“小公子率真,我还是很欣赏的的。”
“哥,你如何看待书中结尾,未央生痛彻,了悟后寻找老僧,老僧说,他的错已经由他妻子偿还了,我觉得这话不对男人犯下的错为什么要由女子承担?我不赞同,你觉得呢?”
这不是又谈论起来了吗?这次居然还谈论了内容。
“小兄弟和我所见也大致略同。”书生也认真探讨起来了。
后面的汉子们忍不住唏嘘,这书生刚刚不是还因为这本书还跟大师道歉了吗?怎么又开始谈了。
“这位公子,我认为世间女子若非深锁闺阁,恐怕不比男子逊色,当朝的巾帼英雄徐若华便堪称女中豪杰,英杰。”慕清也来了兴致。
喂,你们当着出家人的面讨论女人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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