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叫我,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白锦书一顿后,大笑出声。
说起来,原本白锦书更喜欢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有活泼可爱的外向性格,叶离恨的个性可以说截然相反,但剖开叶离恨有些骄傲清高的外在表现,白锦书发现,对方实际是个相当乖巧并且有趣的人。这么一想,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接触不多,江城便轻易和叶离恨称兄道弟起来。
想到之前这两个人颇为愉快的马上对谈,白锦书忍不住脱口问出:“昨天你和我师叔都聊了些什么?”
白锦书的这一问题问得其实颇为突兀,不过叶离恨从来不会表现意外,他只神情自然地对答如流:“我们在聊你们仁王派。”
白锦书讶异挑眉:“我们仁王派有什么好聊的?”
“据说天下武学一直以少林武当为首,这些年仁王派却风头很劲,几乎为所有门派马首是瞻,这其中自然有些名堂可聊。”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那么关心江湖格局了?”
“有人要追杀我们,我自己得关心……”叶离恨话没说完,忽然转身,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根枯枝直往白锦书心脏刺去。
这一杀招不仅出其不意,更是快如闪电,原本,以白锦书这般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身手都未必能防,不过,好在白锦书有后天养成的好习惯,遭遇变故后身体本能作出反应,在微侧身体避开要害的同时,伸手直接震断了枯枝。
当白锦书的掌力触碰到枯枝的时候,他便察觉这根枯枝根本没有被灌注任何内力。也就是说,即便刺中他,枯枝也只会自己折断。明白叶离恨并无杀意的人却不明白这一手是怎么回事。
“我是怎么得罪你了吗?让你如此吓我?”
叶离恨若无其事:“我只是听江大哥说你们仁王派以防人偷袭,安全至上这种少见的古怪思想为门派第一原则,所以特地试试你。”
这的确是仁王派的特别之处。据说早些年仁王派尚未在江湖树立如今威名的时候,曾被戏谑为“贪生派”,不知仁王派师祖是怎样一种思想,仁王派的武学在杀敌之前,最先学的都是自保,不仅招数偏保守,师父在授徒的时候,还会特地在如何应对江湖宵小的下三滥手段,以及偷袭等方面进行重点关照。等到了白锦书他们这一辈,这一风格简直可以说发扬光大。所有仁王派的弟子平时没事最爱做的便是偷袭自己的师兄弟,既能恶作剧,又能光明正大当做相互功课。可以说,仁王派从上到下,都练就一身最亲近的人忽然就近攻击也能临危不乱,及时闪避还击的本事。
若说叶离恨从江城那里听说来这奇妙习惯,于是随手试探也就算了,可实际叶离恨能凭空掏出树枝,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这个人为了那么无聊的小小试探,居然也能耐着性子筹谋半天,白锦书都不知该如何说对方才好。
这个时候,叶离恨倒是突如其来的玩心大起,他特意压低声音防止后面那匹马上的江城听到:“之后我们也找机会试试你师叔?”
白锦书简直快被吓一跳:“你是说我们偷袭师叔?”
“是的。”
白锦书赶紧义正词严地拒绝:“别闹。那是我师叔。”
叶离恨不为所动,他轻声缓缓道来:,陪我玩吧。”
之前白锦书逗对方的时候,根本想象不了心高气傲又脸皮薄的人真会那么叫自己,一如他想象不到叶离恨居然会作出如此类似“撒娇”的行为,这下,别说让他当玩伴了,刀山火海感觉都不在话下。
白锦书叹息不已:“行,小祖宗。”
第7章 第六章
山重山,水复水,再漂亮的景致也容易看成穷山恶水。为了不再祸及无辜,这几日除了偶尔进城用个餐,或者采购干粮日用品,白锦书三人几乎都流连在人踪罕见的山里。这一天,他们来到平原的一处湖边休息。终于不再是群山环绕,开阔感让连日的疲惫稍稍缓解。伤口总算好转收口的叶离恨不请示也就算了,连个预告都没有,来到湖边脱了鞋子就开始脱衣服。知道对方很久没能好好洗澡的白锦书实在找不到理由阻止,只能赶紧拉住自己师叔远远走开。
等叶离恨洗完澡,白锦书再次把前者远远带离自己师叔的视线,接着日常地负责替对方上药。
之前因为两个伤口叠加而复原很慢的剑伤最近几日倒是神奇地迅速愈合,天天能观察到伤口情况的白锦书在上药的时候不禁啧啧称奇:“你的伤怎么这两天好起来那么快?”
叶离恨对此理所当然:“我让你加上的那药粉对于治疗伤口有奇效。”
闻言白锦书望向手中叶离恨给他的,据说用来生肌祛疤的药粉:“所以,这药不仅能消疤,也能疗伤?”
“是的。”
“那你为何不早用?”
“我说过,这个药让人又疼又痒,我宁愿不用。”
“可伤口不好不也会疼?”
“远没有用这个药疼。”
白锦书正在上药的手猛地顿住。他又仔细看了看对方眼下快要痊愈的伤口:“你现在的伤,不用药应该也能自己慢慢愈合,如果真的很疼,要不别上这药了?”
叶离恨回头瞥了白锦书一眼:“可你说留下疤很可惜?”
白锦书是觉得挺可惜的,但他更不忍心对方疼。“男人有一两道疤才显得气概。”
叶离恨想了一下,点头,“那别上这药了,疼。”说着,他又漫不经心地跳转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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