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恨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忽然阻止白锦书替他包扎的动作。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帮我把这个药涂了再包扎。”
“这是什么药?”白锦书好奇问。
“这是生肌去疤的药。”
“那你怎么不早用?”
“据说这个药又痒又疼的,我本来不想受这罪。”
白锦书听着这娇气的说辞,一边小心撒上药粉,一边笑道,“现在你不怕疼不怕痒了?”话未说完,他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啊,为什么现在叶离恨忽然不怕疼不怕痒了?
手上包扎的动作有一刻停顿了下来,白锦书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却一时间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可疑的动静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隔壁正是关押他们俘虏的地方,意识到有外人潜入的白锦书却没能第一时间前往查看,上一次纵火的事件让他生怕这回又是调虎离山的计谋,不敢轻易离开叶离恨的身边。
只踌躇了那么片刻,便听到隔壁房间两个人离去的声音,接着,林灵的声音传来——
“不许逃!”
听见林灵追出去的声音,白锦书只能赶紧跟上。他在又小心确认的确没有留在附近后追了出去。
应该说,白锦书已经尽量不耽搁,可一刹那的时间也已足够敌人逃出去很远。武功不行轻功却不错的林灵追上了对方,但她只顾着追人,身形破绽完全暴露在对方眼前,逃跑的两人无意多做停留,正头也不回向后挥剑,大概也根本没想得手,只是希望击退林灵,结果,林灵来不及收势,身体径直往对方的剑尖上冲去。
白锦书出来得急,加上为叶离恨换药的时候也不可能随身带剑,身上一时找不到武器,情急之下,随手掏出怀里叶离恨赠送的玉屏箫,注满内力当暗器扔出去荡开差点刺中林灵的剑。
大难不死的林灵惊出一身冷汗,一时不敢继续追上去,白锦书怕自己追得太远真中调虎离山之计,也便放过了来救俘虏的人和原本的俘虏。眼见两个敌人逃离,白锦书还来不及思索这个地方怎么会暴露,首先注意到的是,叶离恨送他的那支玉屏箫被反弹掉入了旁边的湖中。
虽说情况紧急,但好歹是叶离恨的赠礼,加之转头就发现叶离恨跟在身后目睹整个过程,不免有些心虚愧疚。“刚才太危险,我手上也没有其他东西能用,抱歉,你送我的箫掉湖里了。”
叶离恨神情自然,并不介意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我也会那么做,自然是人命远比一管箫重要。”
看得出叶离恨的确没有责怪之意,白锦书放下心来。
这时,林灵从远处神情恍惚地走了回来。
“师哥,我刚才差点死了。”
从来没有遭遇过危险的人此刻脸色苍白,明显被吓坏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为此,白锦书踌躇了一下。叶离恨的伤还没能完成换药,可这会儿林灵明显更需要人安慰。正思索着怎么和叶离恨说,身后的伤患已经淡淡开口:“你去陪你师妹吧,我的伤并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叶离恨通常没有那么通情达理,但他从来不会虚伪做作,既然那么说,自然那么认为。白锦书回首点头交代,“你等我。”说着,上前领失魂落魄的师妹往屋子里走。
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终究是从未真正与人对敌过,平日同师兄们对招,师兄们不明让着也不至于使些杀招。尽管就今天的情况来说,对方并无杀意,但林灵的确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平日小姑娘的好强在这时全部变成了害怕的委屈和依赖。两人走进房间,林灵一转身,直接将身体往白锦书怀里投去。
林灵还小的时候,白锦书和对方的确颇为亲密,只是,如今林灵已经出落成大姑娘,这番举动就显得过于亲昵了,白锦书一边安抚地轻拍对方后背,一边尽量不着痕迹地稍稍推开怀里的人。
然而,完全不知避讳的林灵也完全不知白锦书的用心,这时候一个劲黏上来。
“师哥,还好有你,还好你救了我。”她把脸埋在白锦书的肩上说道。
被缠得紧的人只能无奈地笑了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那么喜欢撒娇,也不怕你师哥笑话你?”
林灵一个劲摇头:“我不怕师哥笑话我,只怕师哥不在我身边。”
“这话说的,你师哥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吧。”
林灵顿了一下,随即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就想师哥陪着我一辈子。”
林灵虽说得轻,白锦书却听得分明。行走江湖好几年,白锦书遇到过不少魅力不凡的江湖女子,其中不乏敢爱敢恨、热情主动的,白锦书自问并不fēng_liú,绝非来者不拒,但期间也有过几段露水情缘,算是欢迎女儿情长的故事。然而,眼下在察觉到林灵的情意后,他却是避之唯恐不及。
先不论林灵是否他的师妹,白锦书对林灵完全没有儿女之情,也不希望对方留存一丝终将成空的念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白锦书轻轻推开林灵。
“灵儿,你将来会成亲嫁人,师哥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也不会需要师哥陪你一辈子。”
“我需要!”林灵急切强调,好不容易忍住哭的眼睛重新泛起泪光,“只要,”她红着脸说道,“只要,我嫁给师哥,师哥自然就能陪我一辈子。”
“灵儿,你有两个哥哥吧?”
“是啊?”林灵不解于白锦书飞来一笔的问题,她疑惑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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