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一愣。总是被截下来是什么意思?他还在试图捅破下城区的事?
我确实是厌倦了,怕了,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原本就不该知道的事。我都快要忘记了,路砺行也好好当他的中将不好吗?生死有命,那么多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由他来做这个正义使者?
我将路砺行扶到沙发上,把地上的碎玻璃都收拾好。看了路砺行一眼,离开路家。
这之后,我还是从新闻里得知路砺行与程然离婚的。上城区的媒体八卦纷纷报道,说路砺行仗着军功骄奢淫逸,无视法律。路勋看起来还是一样沉稳,可安全局的风向却有了变化,围着路勋转的人少了很多。
第27章 安全局局长 宋平上将视角 (2)
我和路勋在安全局工作的第三年,一辆军车来接我。我在看到军车的那一刻,眼皮就不停地在跳。
他们把我带到军部的审讯室合上门,我一眼就看到被拷在椅子上的路砺行。他身上没伤,人很清醒。许久没见到这样的他,如果不是这荒谬的场景,我仿佛回到了军校当年。
我急忙走过去:“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回事?”
路砺行抬头,又看了眼监控仪,对我说道:“我终于找到方法了。只是有些事,做了我就要承担该有的后果。”
他在说什么?我蹲在他面前:“路砺行,你做了什么?”
路砺行摇着头:“宋平,你早早离开果然是对的。路勋我就托付给你,你把他调到特勤科,不要让他升衔。”
“你让路勋以后怎么办?我怎么和他解释?”我不知他这是什么鬼念头,心里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可我却仍然不敢相信。
路砺行望着我,一时沉默。
半响,他开口:“做之前我给他留了一封信,他应该能猜出来。”
路砺行垂下眼:“宋平,帮我跟路勋说一声对不起。”
我实在看不得路砺行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站起转过身,背对着他喊道:“路砺行,这些话你想说,自己去说,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替你干这种事?!”
路砺行没回应我。我狠狠掐着自己的眉心。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只能找我。就连今天这场见面,估计也是军方为了要挟路砺行的砝码。选择我一是因为路砺行相信我,更大的原因却是我本就是知情人,就算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背后的家族也会保着我,路砺行这才敢要求见我。
可我从来都是最怕麻烦,能躲就躲的人啊,我为什么要替他面对路勋?!
“求你了。”
我的心忽地一痛,我走到路砺行面前:“你脑子进水了吗?我再怕麻烦,再怎么窝囊,也不能不答应你啊?!还用你求我?!”
看着路砺行一副成功骗到我的样子,我差点没一滴眼泪落下来,吓了我自己一大跳。
我说:“你放心,话我会转达的。”
我离开的第二天,军方的通报就发出,说路砺行因涉嫌违反军法,在被调查时畏罪自杀。军衔不变,被安葬在联邦公墓。
事后我从父亲那里才听说,我去见路砺行的那天,军部已经在总统的直接控制之下了。路砺行不知做了什么惊动了总统。三军总司令震怒,一场大清理打得军部措手不及。
父亲说涉及到d城区一事清查出贪污的钱款,统计的死难者数量,还有各方参与者,都比他一开始耳闻得还要惊人。如果不是总统出面,那些人甚至已经准备好在b城区故技重施。
听父亲感慨着,我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路砺行所说的,“找到方法了”是指什么:只有惊动总统,由总统出面,才能让这些人再也遮掩不住。
只是,路砺行如果活着接受公开审讯,丑闻就会败露。联邦如此高层的丑闻,涉及到下城区暴动枉死的平民和士兵,几乎会威胁到联邦统治。如果我是总统,路砺行畏罪自杀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自杀,怎么让他自杀,都不会太难想。
我在安全局外的一间咖啡屋,把路勋叫了出来。
我还不知道怎么说时,路勋先开口了:“宋局,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吗?”
我看着路勋和平时没什么变化的样子,皱了下眉:“出事后,其实我见过你父亲最后一面。他让我帮他和你说声对不起。”
路勋微微垂眼:“他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关于你父亲的事,我虽不知具体,大致却还是能猜出一些。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路勋盯着杯里的咖啡,竟然笑了:“我在军部通知出来后,收到了他的信。原来他忽然开始喝酒,把母亲也逼走,是因为这些事吗?”
路勋整个人的神态到处都给我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我观察着他,没有说话。
“我能理解父亲,却无法认同他。”路勋缓缓说道。
“任谁知道这件事,都会把他看作英雄吧?我应该将父亲过去的事追查到底吧?”
路勋手掐着额角低下头,指节泛出白痕:“可我却不想这样做。”
“你知道吗?下城区巡查体验时,我看见小偷在偷老奶奶的面包。我一下拔出父亲的枪对着小偷射去。那时我还太小,枪的后坐力又太大,打偏了。”
路勋摇头,低低笑着:“我被父亲关了一周禁闭,父亲告诉我法律和警察是干什么用的。小偷要杀,也轮不到我来杀。”
“可现在,父亲是放弃他当年的想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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