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
陆逊似是有心事,听到周瑜叫他才突然回过神来,朝他礼貌一笑,“阿玉,可都准备好了?”
“嗯,”周瑜点点头,想起前些日子陆逊犯了旧疾,便问,“阿金最近身体如何?”
“老毛病,不碍事的,吃了阿玉的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楼梯口,周瑜冲陆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多谢。”陆逊礼貌一笑,走下楼去。
看着陆逊的一举一动,周瑜觉得,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成为风月楼头牌,当之无愧;而有时候又会想,如此翩翩公子竟沦落风尘,实在可惜。不过路都是人选的,旁人又有什么资格对其评头论足。
其中种种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接客
今日花大价钱买了陆逊的,是漱阳有名的一家钱庄老板;而郭嘉,被一个王爷买去了。
周瑜身旁的,是一名外地富商。
准备跟随富商上楼时,周瑜借机透过屏风缝隙往楼下瞟了一眼,正巧看到吕蒙站在人群中,抬头死死盯着陆逊面前的屏风,眼中似有不甘。
富商一路拉着周瑜的手,让他有些不习惯,可又不好拒绝,在回房的路上只能任他摆布。
“嘿嘿,玉公子,”富商关上房门,色迷迷的转身朝周瑜走过来,一脸的猥琐相,“听说你从不卖身,那咱们玩儿点什么?”
“您别急,”周瑜在桌前坐下,看了一眼床边的柜子,不知是怎么的,明明是想捏着嗓子以富人们都喜欢听的腔调说话,话说出口却又与平常的语气无异,“长夜漫漫,不如我先陪您喝上几杯。”
富商听这话当然连连答应,屁颠屁颠跑过去倒上两杯酒,周瑜举起杯正要喝,却被他抓住了手。
“玉公子,这喝酒当然要喝交杯酒……”
周瑜闻言,勾唇一笑,“我懂。”说着,举着酒杯的胳膊从富商的胳膊前穿过,两人一饮而尽。
喝光了酒,周瑜将酒杯一扔,凑近富商,将他逼至床边,在他耳边轻声喃道,“不知爷,准备好了么?”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让富商□□一热,正准备捞美人入怀,周瑜却快他一步,将手中金针扎入他的尾骨处。这突来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出声,周瑜又将金针拔出,给他脖颈处来了一针,将他推在床上。
这两处穴位加上房内所燃的熏香,便能让人产生正在做那事的幻觉,这便是玉公子所卖之艺。
周瑜将床幔放下,转身打开柜子,却只见自己的衣带静静的躺在其中,小蛇已没了踪影。
突然耳边响起“嘶”的一声,小蛇不知是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的肩头上。
也许是错觉,周瑜似乎觉得它有些生气。
床上传来的□□一声大过一声,周瑜皱皱眉,打开窗户飞身跳到屋顶,总算是清静了一些。
小蛇从他肩上爬下来,缩成一团蜷在瓦片上,似是还在赌气。
“你在生什么气?”周瑜用手背轻轻抚上那冰凉光滑的鳞片,“在这种地方谋生,难免要见一些污秽。”语中有些无奈。
小蛇抬起脑袋顶顶周瑜的手,表示不满。
“好好好,是我不对。”
周瑜还是先低了头,将它捧到膝盖上。在月光下,小蛇深紫色的鳞片微微泛着光,蛇身上还隐约有暗色纹路流转,甚是好看。周瑜不由得看的出了神,而后想起自己对着小蛇自言自语的种种,又自嘲的一笑,“我是太过寂寞了罢。”
小蛇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盯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
“罢了罢了,反正我现在,身边只有你。”周瑜曲起手指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后者却早对这个动作烂熟于心,头一偏便躲开了。
早春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意,轻易就钻进了周瑜的衣裳。周瑜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将小蛇圈在怀中,也忘了蛇性喜凉。
夜已深,周瑜却毫无睡意,凝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原本来这,是为了筹钱给师兄治病。现在……师兄却离开了。”
“虽然知道师兄有他想要做的事,总有一天会离开,但……没想到这么快。是我变成了他的负担么……”
“师兄让我多想一想自己想做什么,去做自己的事,但是,我不明白。”
“以前在山里,整日研究医术,现在去找师傅,去查事情真相,想办法治师兄的腿,这些都是我想做的事啊……但为什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究竟……是什么?
小蛇静静趴在周瑜臂弯里,谁也无法猜测它在想什么。
“师兄走了,我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周瑜苦笑,“进了这牢笼,恐怕轻易是出不来了吧。”
在风月楼,想赎身出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郭嘉十三岁被家人卖进楼,从倒水打杂到现在的家喻户晓,已过去了四年。从进楼之初直到现在,郭嘉都在拼命挣钱,有钱便能使自己获得自由。成为头牌之一后,入账确实多了些,可爬的高了并不是什么好事。老板对银公子开出的赎身价格是白银三万两,这价钱足足可买下一座城池。而郭嘉这几年辛苦打拼,也就才攒下了几千两,距离赎身之日仍是遥遥无期。
好在郭嘉天生乐观,这苛刻的条件他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要有钱,便能达成自己的愿望。
而周瑜却是不卖身,这平时拿到自己手中的银子自然是比郭嘉陆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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