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炑琰凛着神色道:“左齐……”
“好。”
如意料之中泱濯拿到了九十九片龙鳞,在他去往地府去的路上手总是止不住往袖中摸去,那带着血的龙鳞还有些粘稠,与时同时他察觉到心底有某种东西在悄然滋生,就在看到炑琰咬着牙用刀剐下一片片龙鳞时。
作为一个在地府待了快四百年的阎王,看待人世间的爱恨嗔痴就如走马观花,都只道他是冷面阎君,又岂知在一个那样的炼狱中怎可能留住一颗炙热的心?而他也早忘了四百年前自己是什么模样,但至少与现在绝对是不同的。四百年前,他是否也会同炑琰一样,为寻一个人不惜将所有的血放干,为寻一个人不惜舍掉身为龙族的尊严,为寻一个人上天入地……
一路上都在想这些,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地府门口,他快步走了进去,直往第十二层风狱而去。
话说那九十九片龙鳞乃是炑琰从左臂上剐下的,生生少了块皮肉自然是要血流不止的,好在下界的草药对于他还算管用,由着楠儿悉心照料了几日,伤口日渐痊愈,只是虽已结疤但时隔数日疼痛便又要发作,若没有太上老君的丹药,这疼痛便永远要伴随着他。
泱濯只说处理完手中的事再去替他寻人,未说何时能寻到,但从他的语气当中不难听出他对于此事有万分的把握,现下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了。
这日正下着大雪,因不能出门采药也无人来问诊,楠儿便又开始追问他因何受伤的事,虽说是医痴却并非是个傻子,单就那相貌怪异的雪夙也不是随意也敷衍过去的,再三追问下,炑琰只说:“你只要相信我并非心怀歹意的接近你便可,至于他们会不会伤害你也无须担忧,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半分。”
楠儿气急了便说:“我若是个怕死的人,早就将你轰出去了,有什么事你非要瞒着我不可,你什么都不说,又让我如何信你?”
“即便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你不说又怎知我不会信,且不管你究竟是谁,哪怕你是个鬼我也不在意。”
“我不是鬼。”
“那你是什么?”
“我是……”
正说着,忽听见院中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寻声望去,只见院中雪地上有一物浑身散发着白光,待他们走上前去看时,只见一只浑身是血、体型硕大的怪兽躺在地上。
那怪兽双眼紧闭,伤口处还往外冒着血,楠儿见此惨状猛的往炑琰身后一躲,并颤抖的指着说道:“这这这又是什么。”
炑琰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又哪里有心思去理会他,弯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虽微弱但至少还活着,一时间他猛然道:“楠儿,快去拿伤药。”说着就将雪夙抱起往屋里走。
她战战兢兢的将药找了来,送至房中时,只见炑琰已将自己的手指割破,并将溢出来的鲜血滴入那只怪兽有眉心处,下一刻那怪兽便‘嗷’的喊叫起来,周身立时散发出怪异的红光,而与她相处了快一年的炑琰,他的相貌竟也发生了变化,一头金发无风自扬,这人姿貌端华哪里还是他所认识的炑琰。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遇见这情形,若换成一般人必定早已夺门而出了,而楠儿却只呆楞了片刻,待回过神时也并未有什么惊慌的举动,将药递过去后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此时她心下已明白了□□分,这个与他朝夕相处一年有余的男子绝非是凡人,凡人怎可能轻易将一只巨大的狻猊抱起,凡人的鲜血又怎会发出红光,凡人又怎会是一头金发,凡人……怎么可能生得这么好看。
雪夙因伤得太重,不仅无法维持住人形就连元神也在四散,好在炑琰即时用龙血将其压制住,不然他这几百年的修为定要废去多半。他想不出何人能将他伤成这样,也弄不懂他为何会在生死垂危的关头找上自己,若说是在以前,这些都还好解释,只不过就近看来……
正想得出神,忽听见楠儿说:“炑琰,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莫非你也患了什么奇症?别人是一夜之间白发,可你呢?”
炑琰立时朝自己肩上看去,一头青丝早已变成了金色。他暗暗自恼,方才一时情急竟也未留意自己已恢复了仙体。
看楠儿倒还算镇定,遂长叹一气,便将一切照实说了。
对于上一世的事,炑琰只草草说自己欠她一条命,所以才下界来以求能弥补一些。又同他介绍了当日找他喝酒的岱书,待他说起泱濯时,只见楠儿瞪圆的双目:“那人果真是阎王爷吗?”
“如假包换的真阎王。”
楠儿打了个冷颤,搓着胳膊道:“难怪那日我见了他就只想躲,定是我在地府时受了他的折磨。”
炑琰见她这样,方才还悬着的心倒放了下来,这便笑着说:“你上一世未做过坏事,他又怎会折磨你,只是泱濯这人冷心冷面的,即便是天上的神仙见了他都要避三分,又更何况是你呢。”
“说得一点没错,那人的确冷得很。”楠儿点头答道,遂又看向床上的雪夙,问道:“那这个呢?可是妖怪?”
炑琰摇头道:“可还记得那个一夜白头的男子?”
“自然记得……”
他笑笑不语。
“你是说……这个怪物,就是你那个满头白发的朋友?”
炑琰还是笑着点头,依旧不语。
楠儿立时抓耳挠腮起来,这模样活像是当年的齐天大圣,只见她一脸惊诧的凑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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