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不由自主的在一阵酥麻之中渐渐瘫软下去。尚不知人事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般摆弄,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响,耳间的话语,心底的酸涩,尽被那陌生而狂热的躁动驱赶殆尽。
“阿齐,阿齐……”皇子澈喘着气重复道。
阿澈,只因我再离不得你,才会任你这般予取予求,任我也再没什么能够给你,总归是副皮囊,你若要给你便是。
这一整夜,左齐只觉自己落入一个不见天光不闻声响的异境之中,纠缠在一起的两副身体,时而如烈焰焚身,时而如惊涛海啸,各种能将人意志泯灭的快感纷沓而至,只得抵死索取。
自始至终,都只听见喉间发出的抑制不住的声响,精疲力竭之时倒头而睡,一睁眼便又纠缠到了一处,反反复复不绝如缕,像是要将对方与自己并为一体般。可天终究要亮,那些等着他们归去的人不会消失,而那些已消失了的人更不会轻易从记忆中抹去,还需背负着众人的期许,一往无前的今后走去。
直睡到日头高照,皇子澈才起身将衣服穿好,喊醒了左齐,两人匆匆收拾一阵,便又继续上路了。
走了半日,见空中有零星几只鸟飞过,左齐仰头望去,只见此鸟身形如家燕双翼却生得异常宽大。遂想起多年前暮烟说过的话,依稀记得此鸟名为‘归去来兮’,意寓唤人归家。再见足下沙丘愈见平缓,想必这荒漠已行至尽头,不多时便能见得人烟。
皇子澈见他已出神了许久,便问:“在想什么?”
左齐收回视线,又向前方望去:“当年由洛河一路行至渭陵,各小国无不奉承讨好的,只是不知此次归国……若是一如既往的对待,你我驱两匹快马不出几日便能到洛河,若是不予理睬,你我还须再走上一月。”
皇子澈道:“你无需担心,这几年穆玄擎自恃强大欺凌诸小国,常是有征无战使他国向其称臣,如此恣意妄为,怕是早已遭天下忌恨了。而我渠国向来与南面诸国交好,亦能与朔国匹敌,眼下不巴巴的将我送回国去讨好父皇,倒不成还要为难于我?”
左齐点头道:“这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怕洛河城内变生肘腋,九王爷心怀不轨,而陛下于他又有深信不疑,朝堂上下亦不知其心中所思,穆玄擎既已与他有所图谋,也必定是早有规划的,我想朝中怕是早有人被他笼络了。”
皇子澈轻笑一声:“我是没你想得那么深,只是有些担心父皇,若知九皇叔有心叛变,他必定会很难过。”
“这是自然,莫说是一国之主,想是平民百姓遭人背叛也好过不得,往日信赖之人一昔间变了嘴脸,又何止是难过能概括得了的。”
皇子澈扭过头来,骤然间神情严肃起来:“阿齐,我信你永远不会如此对我。”
左齐点点头,并不作答。
果不其然,侍至夕阳夕下时,四下观望终于见得人迹,不远处就有几处零星屋宇,两人相视而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走至最近的一处屋宇,檐下站着一位老者,见他发须半白,想必已是年过六旬了。他本是在井中汲水的,忽见两人从荒漠那头行来,虽说一身风尘仆仆,衣着与相貌却与他人有所不同,不免立时将手中水桶放下。
皇子澈问道:“老人家,你们都城何在?”
老人道:“此处离都城不远,走上半日也就到了,不知两位公子是打哪儿来的,又去都城作甚?”
皇子澈本欲说自己从渠国而来,却被左齐一把摁住,只听他道:“此事一言难尽,不说也罢,只是我与家兄身系要事还需急往朔国,但问老人家可否为我们指路?”
老人从桶内舀了半瓢井水递于两人,不紧不慢道:“都城卯时便要关闭城门,现下你们就是生了翅膀也来不及进城,若是不嫌弃便于寒舍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上路也不迟。”
两人逐一将水喝了,遂抬头相视一阵,左齐又道:“老人家古道热肠,我与家兄感激不尽,只是怕叨扰了您,心下实属有愧。”
老人家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老叟膝下只余一孙,平素也清冷得很,这会儿家中有客又怎会嫌叨扰,你们尽管住下便是。”说罢,便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从屋内跑出来,一把抱住老人的腿,并好奇打量着他们。
那男孩儿稚声稚气问道:“爷爷,他们是谁?”
老人摸了摸孙子的后脑,笑着道:“这两位是远方来的客人,今日要在咱家借住一宿,闵儿乖,先将客人带进去,再拿些东西给他们吃。”
闵儿眨了眨眼,松开了爷爷同两人道:“两位哥哥可是从天上来的?”
皇子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弯下腰去,笑着道:“怎么会这么问?”
闵儿道:“我从未见你们这样的,只听爷爷说天上的仙人都生得好看,是我们凡人比不得的。”
左齐一本正经道:“我们正是从天而降,此次下界只为寻几名有仙根的孩子带往天界。”
闵儿信以为真,拍手叫道:“哥哥看我可有仙根?能否将我也领上天去?天上是什么模样?又有什么好玩儿的……”连连几个问题,竟将左齐问得禁了声,想来方才不该一时兴起随口胡诌,若真这么没完没了的问下去,他又该如何作答。
皇子澈见他一脸为难,便也猜着了几分,便朝闵儿比对了个禁声的动作:“此乃天机,不可随意泄露。”
闵儿又信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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