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从藏龙谷日夜兼程赶回万妖城,用搏命换来的‘苍浅血’再现‘万桃春不老’的盛景,只为换得那人一个真心的笑容。
却不曾想……原来一切都是徒劳,复原紫金桃树根本不需要什么能使‘万物生的神龙血’,那只是一个少年任性的谎言罢了。
回想起前一夜,漫天飞絮的深夜穹幕之下,随风摇曳的紫金桃树旁,男子展开双臂,清丽的湖蓝色倩影如一只轻盈的乳燕,欣喜的扑进男子怀中,苍白的小脸扬起,挂着一丝浅浅倦怠的笑意,灼灼的目光凝望着男子,专注得仿若这世间再无他物一般……
那样的少年,即便对自己说了谎,也让君无泪心里恨不起来。
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在白煦殿伤的日子里,君无泪居然一次也没见过鳴玉,他似乎很忙碌。
刚开始没什么,时间长了,他不由疑窦重生,好几次逮住雪琦想要问下最近万妖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对方堵得无话可说。
每当他问起,雪琦总是毕恭毕敬的重复着同一句说辞,说尊主吩咐过,请大人安心养伤便是,其他的琦儿一概不知。只是那小少年绷着一张白瓷般的小脸,恭敬的态度中总流露着丝丝锐利的讥诮,虽不明显,但也没有加以掩饰。
身边换了一批玉髓宫的人,他一切吃穿用度比过去还要细致舒适,晚上巡逻的护卫也增加了不少人手。尽管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但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追问鳴玉的去向,闲来无事自己找点乐子,倒也过得怡然自得,十分自在。
早起后,到院子里打一套健身拳,顺带逗一逗笨鸟;午后打着饱嗝,叼着根牙签调戏少年老成的大侍儿,逗一会儿闷子消消食;晚饭后,在庭院中要一壶七月桂花酒,自斟自饮,也是风月无限;临睡前,在被窝里玩一会儿手影,倒也还算自得易趣。
君无泪想着反正鳴玉把自己放在这里,自然有他的打算,怕有些事情不愿意让自己参与,索性便安心待在白煦殿中,省得让他为难。
直到三个月后,第六域的炼妖塔□□,君无泪终于走出了白煦殿,作为护卫之一随妖王前往平乱。
出发的那一天,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远远看着城门口那一对璧人‘执手相看泪眼’细诉离殇之情,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那俩人至于这么秀恩爱吗?
巍峨的城门下,一抹靓丽的宝蓝色身影从奔驰的白马上翻身而下,单膝跪在华丽的车辇前,身上只着了一件雪蚕锦缎中衣,发丝泄了一地,扬起的小脸白的有几分憔悴,琥珀色的水眸中掠过一抹忧色。
“尊主,请允许幼墨一同前往平乱。”
“你族一脉灵修与常人不同,需破而后立。墨儿,你才刚散尽了灵力,要从奇经八脉中重塑内息,正是灵力修炼的关键时刻,怎能到处乱跑。”鳴玉不满地扫了一眼跟在他身侧的小厮,小厮吓得汗流浃背。
“别胡闹,快回去闭关静心修炼。”转向少年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有一丝宠溺的味道,鳴玉唤人取来一件雪白貂皮披风为他披上,“今日,我带这六千人前往,难道还护不得我的周全?”
“可是最近几个月,好几拨刺客夜闯玉髓宫,上一次还险些伤着你。”幼墨固执地盯着车辇上的人,全然不放心的表情,“让我跟在你身边,否则我又怎能安心!”
“那日只是侥幸,绝无下次了。”清风艳阳之下,鳴玉微微扬起下巴,红色的鬼面具熠熠生辉,声线慵懒,却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众人为之折服,“如果连那一千恶鬼都收拾不了,我又如何服众?!”
“众将听令,出发——”
话音刚落,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当君无泪骑着马经过蓝袍少年时,低头望向身形纤细少年,忍不住调侃道:“哟,瞧你的脸色,怎么比我这养了个把月伤的人还差呀?小孩子还是别瞎折腾了,乖乖在家修炼吧,小心别走火入魔了。”
幼墨站在台阶下,抬起头,风轻抚而过,浮动他披散的长发,琥珀色的眼眸明媚而哀伤。那一刻的他,不经意间流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像一头落单的小兽,手轻拽着雪白的披风,眼神中有一丝彷徨无助。
君无泪胸口一颤,连忙握紧了缰绳,果断决定以后不能再逗小狐狸了,这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太强烈了。
“尊主不让你插手宫中之事,是为了保护你,最近万妖城不太平。”幼墨微微垂下头,忽然开口道,“望你能念在尊主对你一片维护之心,一路上对他多加照拂。”
君无泪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这个骄傲的少年肯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都是为了前面车辇上的人,心脏有些沉闷,泛出一点酸酸的滋味。
“这个自然不用你多说,我分内之事。”
君无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离开万妖城后,他回头眺望,太阳陷入了天边的云层里,云层被染成了紫檀色。
背后那一抹纤细的人影在巍峨的城门下久久伫立,凝望着大军离开的方向,最终,变成天边一个小黑点……
千里烟波,暮霭沉沉。
虽然身为亲随,君无泪却不能与鳴玉待在一个马车上,只能对着前方那个由十二匹骏马合力拉动的华丽车辇望而生叹,这有钱人的排场就是不一般啊!
车身大的能容纳下五、六个人,黑色饕餮图腾的幔帐,奢华瑰丽,却又肃穆冷凝,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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