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泉灵兽们捉捉迷藏,尝尝那欲求不满的噬骨滋味!”
他还记得,一个冰凉的小玉瓶贴在自己的嘴边,牙关被粗暴的撬开,灌进了一瓶气味诡异的浓稠液体,瞬间融化在口中……
原来,自己竟被种下了血蛊,却不自知。此蛊果然刁钻古怪得紧,他非但不觉得有何不适,甚至食欲大增,一顿饭能塞下八个大包子,啃一斤牛肉,照样天塌下来眼都不眨,四处惹祸,为祸众生。
“阿霏,你……真的与鳴玉在一起吗?”君无泪按捺不住,终于道出了盘踞心中多日的疑问。
“我们很好。”花霏白并未多言,望着他的目光,好似无忧山的溪流般清澈无垢,却让他再也问不出第二句话。
“倒是你,这次病发得凶险,险被内体的蛊虫吞噬了心智,陷入幻境中永远无法醒来,直到被蛊母吞食了心脉而死。这个蛊太霸道,只有取到阎沙幻境的镇殿之宝——‘水晶桑榆’的果实,并由□□圣手为你亲自施治,才能破解。”
“阿霏,那个老妖婆向来心胸狭隘,治人不异于杀人,我与她素不相识,更没有交情可言,她怎么会痛快的为我医治?”压下心中的难过,君无泪狐疑地挑了挑眉,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被那个老妖婆捉来的吧?”君无泪皱着眉头,越发变得紧张,怕他真的因为自己的缘故,答应了那女人什么变态的要求!
“小傻瓜,别胡思乱想,我自有安排,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尽管得到了花霏白的回应,君无泪心下仍有些忐忑,表情不免显得严肃。
忽觉脸颊上一凉,花霏白的脸凑近了他,若有所思一般细细审视:“这脸怎么皱得像个小老头,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怪我不辞而别?”
“……不,我没有。”被揭穿了心事,君无泪神情有点不自在。
花霏白望着那张难掩局促的脸庞,神情似有动容,手指拨开他的额发,穿过他微卷的发丝,轻声说:“对不起,无泪,我有一些苦衷,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别生气了好吗?”
如此近的距离,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睫毛的颤动。君无泪怔了怔,觉得眼眶肿胀得厉害,自己的脉搏动得更快了些。
心头骤然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当他想去抓住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问题被忽略了,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无泪,今日见到你,竟然与我一般高了。”花霏白退开一步,偏过头望向远处的海棠花,目光沉静,缓缓开口:“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像一个矮冬瓜,身子软软小小的,还带着淡淡的奶香……那时候,我根本不敢抱你,真怕把你给碰坏了。”
花霏白的眼里含着清浅的暖意,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弧度。
那个奶声奶气的婴儿,会擒住他的手指含在嘴里,笑得咯咯直响,口水横流。
那个稚气未脱的娃娃,拽着他在山谷放飞纸鸢,满山头乱窜还跌入泥潭变成泥猴。
那个狡黠灵动的小孩,在他发病时在榻前看护伺候日夜无休,顶着黑眼圈小脸熬得蜡黄。
那个翩若惊鸿的少年,偷了莲香楼的香酥鸡被打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把鸡捧到他面前,咧嘴傻笑的模样。
闹市,山谷,粮铺,酒庄……时光仿佛骤然倒流,昨日重现眼前。记忆里那鲜活的身影再熟悉不过,少年清亮的嗓音在山谷间回响,时高时低,似在身边,又不可追寻。
“本以为你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想到年幼时你竟这般调皮捣蛋,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魔头,实在让人头疼。”
“还记得,你小时候总是不喜欢铁蛋,常常背地里戏弄它,追在后边拔它尾翎上的毛。”花霏白回味一笑,眉梢感染的春意一如枝头怒放的海棠花。
“哼,我如今也不见得多喜欢它。”君无泪闻言哼了一声,脑海中出现那只体型庞大、圆头贼脑的笨鹧鸪,整天追着花霏白的跟屁虫,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花霏白见他露出那种被人抢了宝贝似的孩童摸样,眯着眼,噙在嘴角的笑意,渐浓。
那个时候,小小的娃娃,对枝头上趾高气昂的大鸟带着莫名的敌意,还趁自己不注意偷偷往鸟食盒中倒入辣子,呛得铁蛋拼命扑腾翅膀,不满得咕咕直叫,落了一地的鸟毛!
那些日子里,年幼的小无泪粉嫩得面团儿一样,蹬着一双小牛皮靴,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跑来,抱住自己的腿口齿不清的喊着‘飞飞,抱抱’,流着口水眼睛笑得眯成了小月牙……
阳光有些刺眼,君无泪侧头一瞥,只见他站在树下,肤白胜雪,孑然一身,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长袍拢着窄腰,勾勒出线条流畅的曲线,露出的颈项,在柔光下泛着莹润玉光,在阳光下仿佛有光华流动,美好得令人屏息。
那一笑,依然风华绝代,君无泪却在他含笑的眼眸中,敏感的捕捉到一丝极浅的淡漠倦怠,浅到近似幻觉,就像那冬日里凝结在窗边的霜花,一触即碎。
记忆中那饱含温柔宠溺的目光,如今却安静的凝视远方,清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甚至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只余下风华燃尽后的死寂,看得君无泪一阵心惊,不安在心头扩大……
几缕散发落在额前,滑下极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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