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自认是一个宽容的人,但凡前一天晚上有体力活动,他都会允许克雷登斯比平日晚起半个小时。
可是他们已经一星期没有体力活动了——暂且不说接待海民入住给帕西瓦尔造成心理和生理上的困扰——克雷登斯居然还多睡了五分钟。
这简直难以理解。
这实在不可饶恕。
“你很困吗?”帕西瓦尔想要再观察两天,如果连续两天克雷登斯还是晚起,他再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这样也不会显得他太刻薄。
可是他没忍住,他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消化那五个一分钟。
克雷登斯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嘴边都沾上了酱汁。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帕西瓦尔,迷茫地回答——“我……不困,格雷夫斯先生。”
“不困?”帕西瓦尔眉头皱了皱,瞥了旁边的时钟一眼,道——“现在都几点了?”
被帕西瓦尔训练出来的强迫症般的时间观念立即让克雷登斯警醒,他直了直腰杆,让自己显得清醒一些,认真地道歉,“对不起,格雷夫斯先生……我明天一定准时。”
帕西瓦尔听罢,默默地点点头。
帕西瓦尔觉得自己真是宽容。
帕西瓦尔静静地看着克雷登斯吃,片刻,他又意识到有一点问题不得不讲——“我说过不要狼吞虎咽的,我要带你出去吃饭,别人还以为我饿到你了。”
说着,帕西瓦尔抽过餐巾,把克雷登斯嘴边的酱汁擦掉。
他怎么没觉得之前克雷登斯吃东西有那么狼,有那么——好吧,必然也是那个每次吃饭就像饿了一辈子的海民教坏的。
克雷登斯不住地点头,接过餐巾自己擦**净,“我以为您要赶时间,所以我——”
“再赶都别让人看笑话。我都教你那么久了,慢慢学也该有点进步。”帕西瓦尔非常努力才把后半句“你看忒休斯这么做就不行,他惯人都惯出什么德行”给咽回去。
克雷登斯更加努力地点头,并且如帕西瓦尔所言,适当地放慢了进食的速度。
帕西瓦尔满意地看着克雷登斯的动作,肯定道,“这种就对了,切小块一点,慢点来,你应该注意——”
但帕西瓦尔话还没说完,莱马洛克就刷地把卧室门打开。虽然睡意还没完全褪去,以至于耳刺也没能完好地收回去,但看样子终于睡醒了,并且恢复了行走的能力。
他一边挠着肚子一边从卧室走到餐厅,对着部长和蘑菇叫了一声“早”后,徒手从盘子里拿了两块肉片塞进嘴里,拉开椅子坐下。
睡神大概是在恢复他精神的同时,顺便清空了他的胃。使得他又是一副刚从魔窟里逃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受尚未褪尽的睡意困扰,仅凭本能就能对着盘里的食物饕餮般风卷残云。
帕西瓦尔和克雷登斯都愣了一下,而后对视了一眼。
帕西瓦尔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轻柔地抚了抚克雷登斯的脑袋,“……嗯,这就是反面教材。”
“他有什么问题?”上班途中,忒休斯对帕西瓦尔的抱怨予以万分的不解,“他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不是他吃了奇怪的东西,是他……吃的方式。”帕西瓦尔不懂怎么和忒休斯解释,但他知道他必须解释。他就不明白忒休斯为什么不能像他对克雷登斯那样,让对方好好地适应“正确的”生活。
“他吃的方式?”忒休斯不解,略一思忖,惊恐地反问——“他……不是用嘴吃的吗?!”
帕西瓦尔绝望地看向忒休斯,他甚至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你需要专业的帮助,”帕西瓦尔认真地道,“相信我,在你去断崖岛并爱上一个海巫之前,你是能听懂我说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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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歧
忒休斯并没有接受专业的帮助,因为他压根没觉得他需要什么帮助。需要帮助的是帕西瓦尔——“你是不是一个人生活太久了?有时候那方面长期得不到满足,心理是会出现一些……”
忒休斯没说完,因为他刚说到一半,帕西瓦尔已经把魔杖捏在手里了,眼看就要和他在魔法国会门口来一场男人与男人的决斗。
于是忒休斯率先走进了国会大厦,他不希望自己借调过来还没多久就发生流血事件。他的心态是积极而正常的,所以他理应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宽容和理解帕西瓦尔。
不过忒休斯是理解了,帕西瓦尔却不能。
当他俩连续三天结伴回家——其实帕西瓦尔是拒绝的,只是连着三天,每一回下班打开办公室门,忒休斯居然都那么凑巧地在走廊碰到他——并发现克雷登斯要不就是已经和莱马洛克在外头吃过了,要不就是正在吃着还没有回家,帕西瓦尔再也忍无可忍。
他站在客厅定神了几秒,听着赛比朝他汇报两个小年轻的行踪。有一股火苗正在帕西瓦尔的胸口烧,且越燃越旺。
等到赛比转回厨房把准备好的晚餐端上来,并和忒休斯一起坐在餐桌的两旁时,帕西瓦尔捏着刀叉好一会,又把刀叉放下了。
他没有胃口,他需要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你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吗?”帕西瓦尔努力克制着不爽,沉着嗓子朝忒休斯发问。
“什么?”忒休斯正把切出来的一小块牛扒往嘴里送。他忙了一天了,早就饥肠辘辘。其间吃了两次面包还是觉得不够,他实在想不通帕西瓦尔怎么能每天吃那么少。
一定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年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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