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是小村出身,所以一点也不奢躁,做事利落干练,为人方正清廉,和善非常,种种好话一传十十传百,状元都快成了银子,人见人爱。费遒对此撇了撇嘴,“那商之怡能有多大本事,八成都是吹乎出来的。”“别这么断下结论,那人家也要有两成的真本事才行。”陆柒玖打理好屋内,出了客栈到街上,打算把书画摊铺收拾走,状元一出,日后怕也不会有人来找他写字画了。就听远远传来叫喊,什么“那就是状元郎的轿子”“真是风光啊”云云。说来上次在街上只瞧见了状元郎的背影,样貌也不曾见到,隐隐有些好奇,愣神的功夫,方才掏出来擦拭的木簪骨碌一滚滚到了路中央,慌忙跑过去蹲下身来捡,将碰到簪身,耳边响起暴戾的破锣嗓:“状元爷的路你也敢挡,还不快滚开!”陆柒玖低了低头,捡起木簪让开道来。
“陆哥哥?”如今能这样叫他的,陆柒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眼前的状元郎高他不多,眉眼深邃面容俊朗,咧开嘴露出右边的一颗虎牙,曾经的小毛头在自己身后屁颠屁颠跟着,两张面孔重叠在一起,唇角轻勾。
“小商。”
老商家有个小儿子,他爹叫老商,他就叫小商,自从那次同这小弟认识之后,他便整日跟在自己身后喊着“陆哥哥”,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只知道陆哥哥姓陆而已。后来发现这小鬼头古灵精怪,有着一股蛮干劲儿,便渐渐熟络起来。 “陆哥哥你走太快啦!”“陆哥哥这里有好东西!”“陆哥哥小商想吃包子!”“陆哥哥……”陆哥哥这儿,陆哥哥那儿,陆哥哥在荒井找玩意儿,陆哥哥在冯十三的小摊买包子……简直就是黏糕糖,粘在身上扯都扯不掉,却能变着法儿地逗他开心,刨到令他惊喜的好东西,露出右边的虎牙,笑着递到他手里。上了学堂,陆柒玖就再没见过他,从此便是杳无音讯。
天意弄人。巧书易成。
从前的跟屁虫,如今是风光的状元郎;从前的陆哥哥,如今……却不知怎样面对这相遇。
思量未了,就被一把抱住,只听他嘴里念念叨叨个不停:“小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陆哥哥了呢……陆哥哥怎么瘦成这样……陆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小商运气再好,这状元也该是陆哥哥的……”一边在他脸上摸摸肩上拍拍,比量比量审视审视,方才的破锣嗓子愣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状元郎同那破落书生“亲密无间”。陆柒玖笑着推开他,“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我这边都好。还有,你这状元是真才实学得来的,陆哥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商之怡笑弯了眼,拉着陆柒玖就往状元府邸去,轿子也弃下不管。
好酒好菜客套一番,秉烛夜谈,愣是留了陆柒玖一晚才罢。之后连着几日,状元府都会来人请他过去,每每都是在傍晚时分,不得不留在那处。费遒同他打趣儿:“你还真是厉害,那商之怡是不是也看上你了?”陆柒玖举起骨簪往他屁股上扎去。
将至客栈,就有人传话说要去湘楚楼,不想也知道是谁,不去的话八成又有麻烦,但也悠闲自得地走过去。赵杉巳一身紫纱在门口摇着圆扇暧昧地盯得他浑身不自在,“我说你小子昨晚去哪里疯魔了,搞得顾爷儿跟吃了棺材板似的绷着个脸,又叫了好几个小倌伺候,我还真从没见他这样儿,别提多吓人了。”陆柒玖心想,他不乐呵干他什么事,顾彦凉吓人的样子还不多了去了,再者,人家不还自我愈疗来着么。
还是那房风雅的阁间,屋内灯火通明,馥郁的熏香透过窗门隙缝在廊中缭绕,令人遐想那莺莺燕燕、左拥右抱的情景。推门而入,却是只有满桌珍馐,各色各式,斑斓琳琅。那人斜靠在床榻之上,垂了帘幔执了酒樽自得自乐,见他来了,伸手作请,示意陆柒玖坐到桌前。
☆、第 10 章
第十章
饭菜早已凉透,草草吃了几口,陆柒玖就放下筷子等着榻上的人发话。“来人,把菜撤下去,”那人顿了顿又说,“喂狗。”陆柒玖默不作声,将自己吃过的与没吃过的分开,低声叮嘱了龟公几句,复回到桌前坐下。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问道:“顾少爷叫陆某来所为何事?”顾彦凉将酒樽一丢,“没什么,这不是怕状元府的饭菜陆公子吃不习惯,再给饿着了。如今看来,那边的伙食倒是合陆公子的胃口。”陆柒玖起身作揖,“顾少爷若无它事,陆某便告辞了。”“可否劳烦陆公子把酒壶递予顾某呢。”
酒壶伸到帐内,手却被抓着将其送到那人嘴边,慢慢灌下,而后整个人便被拉入帐内倒在榻上。顾彦凉一只手将他双手锢在头顶,另一只手除尽他的衣衫。陆柒玖只觉*被一把握住,那人的手在上面上下涂弄了什么,渐渐生起阵阵钻心的疼痛,额上很快沁满了汗水,紧咬下唇却抵不住那痛感汹涌。顾彦凉轻轻吻上他因痛楚苍白的脸,在他耳边低柔道:“解药在方才的酒水里,可是酒都被我喝了,该怎么办呢……你这样子,你那商弟弟会不会心疼呢……嗯?柒玖?”下唇被咬得鲜血淋漓,陆柒玖微微仰起头来,直直望入那双狭长的眼眸。顾彦凉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他一眼看透,面容一僵,随之笑意更深。“你知道我舍不得。”语罢张口含住他痛苦的根源。下身被湿热的口腔包裹,那人嘴里残存的解药渐渐将痛楚缓解。
陆柒玖只得涨红了脸,别过头去不看他吞吐自己身下那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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