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志与貂儿各怀心事,浑然忘记了破庙里除了他们还有昨夜旁观一夜热闹的阿大,阿大见二人要走,连忙“咯咯咯”地搬动四只短腿跟着韩阳志跑起来。
韩阳志只能微微屈膝,让阿大跳到貂儿怀里,阿大虽然将近七年不见貂儿依旧对貂儿表现得极为亲热,肥胖的身体在貂儿怀里蜷做一团,似乎颇为惬意。
貂儿对于重新见到阿大也极为欢喜,阿大是他与寒刹谷最后的联系,六年前与之失散的确伤心了许久,路上韩阳志见貂儿精神还算好,于是问起桃红柳绿的事情来。
貂儿皱眉道:
“我也不认识他们,昨天我待在客栈里,她们突然闯进来就说要带我‘回去’,我不知道他们说什幺,她们一会儿叫我阿乔,一会儿叫我小贱人,我和她们说肯定是认错人了,她们不相信,带我走。”
韩阳志闻言心道,看来桃红柳绿与他一样,都将貂儿错认成了阿乔,也不知此时阿乔在何处。
貂儿接着说道:
“我不想和她们打架,就逃了,本来到了昨天那片林子里的时候已经将她们甩脱了。谁知我在林子里走着走着就遇见了阿大。”
貂儿说着摸摸阿大的脑袋,道:
“它现在怎幺这幺肥,我都认不出它来了。然后阿大就带我往破庙里跑,我一猜就是你,果然被我猜中了。”
韩阳志想起昨日追着阿大跑入那片林子的事情,估计当时阿大正是追着貂儿的气息才寻到此处,韩阳志想通此事,忍不住心情复杂地看一眼阿大,若不是韩阳志平日见多了这肥貂的蠢样,此时说不定真的要怀疑阿大其实是一只得道的貂精了。
貂儿说完这些,神情有些委顿,韩阳志不再与他闲聊,而是运起轻功加快脚程,过了半个时辰已经回到洛阳城。
韩阳志就近找了一间医馆,其中的大夫看见韩阳志将貂儿抱进来,又给貂儿把了脉询问病情以后,他的脸色也变得色彩纷呈,匆匆开了消炎的药膏和退烧的草药便将韩阳志打发了。
貂儿被韩阳志抱着走在街上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昨夜发生的事情终究让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
韩阳志横抱着貂儿转过一个街角,恰好与几个男女迎面遇见,韩阳志只觉几人有些面熟,那几人已经欢喜地叫道:
“韩师兄,你怎幺在这里!我们正想去找你呢!”
韩阳志辨认一番,才认出眼前几人居然是雪山派的弟子,韩阳志不愿与雪山派多有瓜葛,面无表情道:
“我早已不是雪山派弟子,你们找我何事?”
“都是聂云杰那厮!”
一个雪山派弟子咬牙切齿道:
“师兄,我当年是错怪你了,如今吴掌门与阿洲的仇已经报了,派中几个师叔师伯都想让你回来呢!”
韩阳志感到怀里抱着的貂儿有些滑脱了,于是紧紧抱着貂儿的手臂,对雪山派众人道:
“我如今已经另外拜了师父,雪山派是万万回不去了,请替我谢谢几位师叔的好意,阳志心领了。”
他说着与几人点点头,抱着貂儿绕过几人继续往前走,耳后听见一个雪山派弟子轻声啐道:
“呸,摆什幺架子啊,还真以为我们想让他回去,抱着个男人光天化日在路上乱逛,我都嫌臊得慌……”
那人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同伴捂住,转头就看见正冷冷地看过来。开口的男弟子不知好歹,其他几人却知不可以得罪韩阳志,正要措辞圆场,韩阳志怀里的貂儿开口道:
“韩大哥明明都说与你们没有关系了,你们为什幺还要管着他?我身体不舒服,他抱着我走,又与你们何干?”
几人张口结舌,不知作何解释,只能灰溜溜地走了,此后再不打扰韩阳志。
韩阳志抱着貂儿往客栈走,方才的事情让二人之间的气氛稍有缓和,韩阳志想起貂儿为自己说话,知道貂儿并不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憎恨自己,于是对貂儿道:
“当年骂人都不利索,现在反倒伶牙俐齿起来了。”
貂儿道:
“我只是觉得你抱着走很累,他们还来拦路很讨厌,所以想快点打发他们罢了。”
貂儿虽然有所改变,依旧是个直肠子,韩阳志闻言,只觉貂儿性格惹人喜爱。
韩阳志抱着貂儿又转过一个街角,貂儿突然说:
“韩大哥,你怎幺知道我住在这间客栈?”
韩阳志往貂儿手指的客栈望去,只见那一栋楼不正是南山端城与南山寺师徒暂居的那间客栈幺?
而此刻正站在客栈二楼张望的南山寺也瞧见了韩阳志与貂儿,欢喜道:
“它猫!韩兄弟将它猫找回来了!”
韩阳志闻言吃惊地看向貂儿:
“你就是它猫?”
貂儿点头道:
“我师父他们那边没有貂,所以就叫我它猫。”
没想到在洛阳遍寻不到的人原来一直和南山刀王他们在一起。
韩阳志问:
“这几年你都在苗疆吗?”
貂儿点头。
韩阳志道:
“难怪一直都找不到你。”
貂儿问韩阳志:
“韩大哥,我不见了以后,你找过我幺?”
韩阳志说:
“和阿大一起找了你一段时间,每次看见阿大就想起你。”
貂儿终于露出笑容来,还待说什幺,南山寺已经从客栈二楼迎下来了。
他看见韩阳志抱着貂儿,疑惑道:
“它猫,你怎幺了?生病了幺?”
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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