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乔从来天生天养,没有爹也没有娘!”
他说着就往外走,韩阳志连忙追出去拉住他说:
“貂……阿乔,你不要这样!”
阿乔脸色一白,惨言:
“你到现在还想着貂儿是幺?阳志,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叫我貂儿我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你那回叫我‘乔’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他说着眼前眼睛被泪水弄得一片朦胧,可是阿乔死命睁大眼睛倔强地不肯眨眼睛给泪水掉落的机会,他说:
“我知道我假扮貂儿不对,可是我真是妒忌貂儿能遇到一个你这样温柔体贴一直四处找他的好人。貂儿从小在冰谷长大,虽然艰苦,但是有养父抚养教授武功,而我又在哪里弄了这样一身挥之不散的阴气呢?因为我已经算不得活人,我是别人用来采补的药人!”
阿乔说着已经有大滴大滴的透明液体自脸侧滑下,在阿乔异常惨白的脸上划出两道水痕。他接着说:
“其实我一直在骗你们,在温楼的时候我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客栈那回,你那貂是我打晕了扔进杂物间的,因为我妒忌貂儿就算是离开还是让你心心念念;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也是在骗你,我只是想靠与人交合修炼我的功法罢了!”
韩阳志闻言不敢相信地盯着阿乔的眼睛,道:
“阿乔,你……”
韩阳志抓着阿乔的手腕还想说什幺,突然感觉到手心处与阿乔手腕相触的地方传来一股极其阴寒的真气,那真气自阿乔体内涌出,就好像一把带有尖刺的匕首飞快扎入韩阳志体内。韩阳志只觉得那寒气像是要扎透自己的心脉,他若不松开拉着阿乔的手就会被寒气侵蚀心脉,韩阳志不得已松开拉住阿乔的手,他的眼神闪过复杂的神色。
原来……原来看似武功全无的阿乔一直都是在隐藏修为!
貂儿伤了韩阳志以后没有停留,他施展轻功,飞快地往来路离开。
懒鬼与色鬼对视一眼,双双施展轻功追下山去。
韩阳志躺在地上,他方才被阿乔的阴气击中,虽然及时化解,虽然暂时提不起真气但已无大碍。开始韩阳志的心里却感觉好像被冰冻过一样地冰凉,明明上山之前心里还很喜欢的,现在心里却被抽空了似的疼。
原来与我在一起的一直是貂儿的孪生哥哥阿乔,阿乔一直在骗他,那些柔情蜜意的情话,那双让他深深着迷的眼睛也是假的……
那到底,我在心里喜欢过的,在心里亲吻过的是谁呢?是阿乔假扮的貂儿,还是刚才那个眼神冰冷的阿乔呢?
真正的貂儿现在又在何处呢?
韩阳志失魂落魄地在地上躺着,梁宝看不下去,他一边扶起韩阳志,一边询问:
“兄弟,你没事吧?”
韩阳志摇摇头,梁宝将韩阳志扶进贪鬼的房间,方才阿乔离开的时候说的那一席话估计贪鬼也是听到了,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俊朗高大的青年,问道:
“小兄弟,你和我儿……你们真的是那样的关系幺?”
韩阳志虽然感到心头像是有小刀在切割,他迷茫地说:
“大伯,您说的是阿乔还是貂儿呢?”
贪鬼问韩阳志道:
“你觉得呢?”
韩阳志摇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谁?”
这时色鬼与懒鬼二人回来了,色鬼道:
“阿乔的轻功路数太奇怪,一钻进林子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我和四哥别说追,连找都找不到他!”
懒鬼满脸歉意地对贪鬼道:
“大哥,我们将阿乔追丢了。”
贪鬼叹一口气1⊥2‖3d▓i点道:
“四弟五弟你们切勿自责,将儿子气走的是我这个做爹的,唉……”
色鬼看见韩阳志失魂落魄的神情,几人之中最清楚韩阳志与阿乔之间的事情的人就是他,他抱歉道:
“侄徒弟,其实我和你师父早就瞧出阿乔的长相与她母亲纪鱼儿想像,怀疑他是我们大哥的孩子,带他来瞧病是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大哥辨认,好让父子团聚。我们确认不了,怕是弄错了,所以事先也没有与你和阿乔说,却没想到……”
“阿乔说的没错”,韩阳志低着头说“我真傻。在雪山派的时候被师叔骗得身败名裂,被逐出师门,一年期又被骗得锒铛入狱,险些斩首,如今又被阿乔骗……我是不是太老实太傻,才会被骗?”
纵使色鬼长了一副巧舌,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韩阳志,世间受骗之人往往不会是恶人,因为恶人心里千千万万骗别人的法子,绝不会随意受骗;而最容易受骗的都是好人,因为他们老实,不想着害别人,总归要比每天想着害别人的人少长几个心眼。
猪这种动物因为天生容易积聚肥膘,所以就活该被杀了吃肉吗?不害人的人因为心眼少,所以就活该被别人骗吗?
这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梁宝说:
“韩阳志,我觉得你不傻也不老实,就是脾气太好了,武功又……那样,他们不怕你才会来骗你,只要你凶一点,武功高一点,就没人敢骗你了。”
贪鬼闻言,突然点头道:
“好好好,这位小兄弟,没想到我贪鬼五十年来博览众书,居然没有想到‘吐刚茹柔’的道理,实在是惭愧惭愧!”
梁宝被夸得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
“因为我大哥在教中就是最厉害的人,我谁都敢骗,就是不敢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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