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见韩阳志眉间还是有愁容,问道:
“侄徒弟,你可是在担心阿乔幺?”
韩阳志听到阿乔的名字心里就难受得厉害,但还是点头道:
“也不知道他连的是什幺武功,居然寒彻骨髓,若非他方才手下留情,那寒气再往我肺腑进一分都会是使我受伤。”
贪鬼咳了几声,道:
“我倒是在江湖奇志中读到过一种邪术,就是将婴儿从小放入到特殊的药液中浸泡,每日辅食调入药汁的乳汁,断乳后喂食特制丹药,长到三岁便可使其修炼特定的功法,其后练功,药浴与丹药相结合便可炼制出药人。”
“奇志中说,药人一直在药液中浸泡加之服用丹药的缘故,体内的火气被泡灭故而身体如冰霜一样寒冷,常人都有的阳气,药人的身体却无法产生,就成了极阴之体……奇志中还提到这种药人因为体内阴阳失衡且功法所限,性淫,好与男子合……”
贪鬼越说脸上越难看,梁宝听见最后一句忍不住看向韩阳志,只见韩阳志的表情也极是不好看,色鬼奇道:
“这种药人,炼制出来似乎要花费大量精力,却不知做什幺用?”
贪鬼道:
“奇志上说,这种药人名曰‘冰奴’,与之交合便可以采补冰奴体内的阴寒之气化为己用,往往一些修习极阴邪道武功之人会花重金请人炼制,而且冰奴体内阴寒之气不但不会随着被采补而减少,反而越采越多,越采体质就越是阴寒、珍贵。”
梁宝咂嘴道:
“了不得,我以前只听说药人药人的,这明明就是要人命啊!”
懒鬼皱眉道:
“定要将阿乔找回来才行。”
韩阳志咬牙道:
“难怪每次让阿乔沐浴喝药都痛苦万分,他从不与我说这些事情,我……我……”
韩阳志又气又悔,心中恨不得将那些伤天害理炼制药人之人碎尸万段才好。
才一顿饭的功夫,贪鬼像是又苍老了一些,他又喘不过气一阵子,才气喘吁吁道:
“都是我做的孽,老天为何却要我儿偿还,唉唉唉,我儿尚不及弱冠,天知道他遭了多少罪,我当真是……嗬嗬……愧对我儿啊!”
韩阳志站起身来,待在他身边的梁宝问道:
“韩阳志,你要做什幺?”
韩阳志冷着脸说:
“我去找阿乔回来。”
色鬼拦住韩阳志道:
“我与你师父都追不上的人,你到哪里去找?还是你想像找貂儿的时候一样背着一只肥貂满世界地乱跑?”
阿大听见色鬼提到‘肥貂’二字,不满地“咯咯”叫了几声。
韩阳志抿嘴不说话,色鬼道:
“你还是在这里待着练功吧,我现在就修书给二姐,她手下还有些人手,让他们帮咱们找阿乔和貂儿能快一些。”
贪鬼将韩阳志的表现看在眼里,也知道这个青年是真的将阿乔放在心上,他招招手道:
“小兄弟你过来……叫什幺名字啊?”
韩阳志报了自己的名字,他依言走到贪鬼的病榻前,懒鬼摸摸韩阳志的脉门,探查一番,对懒鬼点头说:
“你这徒弟倒是个练武的材料,若是好好打磨不会成不了美玉。”
他接着对韩阳志说:
“阳志,我看你对我儿是真心好,阿乔现在这样,我也不奢望他能娶妻生子。等到找到他,你能不能看他身世可怜,别再与他计较之前的事情,若是他乐意与你在一处,你就好好对他,找找看有没有补救的法子;若是他不乐意与你一起就随他去吧,我这个做爹的终究亏欠孩子太多。”
韩阳志点点头说:
“无论阿乔变成什幺样,我都答应过他这辈子不会后悔,若是能再找到他,我一定好好和他说,不让他走了。”
贪鬼终于感到一丝欣慰,他又喘一阵,说:
“我也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只希望也能见到小儿子一眼我就知足了。”
韩阳志跟着懒鬼退出贪鬼的屋子,懒鬼盯着韩阳志看,韩阳志被看的不自在,懒鬼才开口:
“你要找的人自会有人帮你去找,你给我留在鬼窟勤奋练武并要勤修轻功,省得下回阿乔再走,你还是连人家的手都抓不住。”
韩阳志点头应了:
“徒儿一定全力以赴。”
懒鬼拍拍韩阳志的肩膀:
“嗯,不错。”
开宝历三十七年春,三月二十七日
今日是武林中正道各方豪杰群聚洛阳举办十年一度武林大会的日子。
武林大会不愧为武林盟仅有之盛事,各方英雄齐聚一堂,只将那古都洛阳城都挤得熙熙攘攘,放眼望去街上走的不少都是配刀带剑的武林人士。
这些江湖人若是三三两两地分散行动,官府朝廷还能压制,但如今这许多高手齐聚洛阳,连官府都不敢得罪这些人,只能祈求这劳什子的武林大会快快收场,千万不要闹出祸端来。
还在参加武林大会的多数都是武林盟的正道,这些正道不似邪道那些喜怒无常,残忍嗜血,故而城中百姓出行之时只要小心些一般不会出乱子,甚至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家早就打听好了各大门派的落脚处,好将自家孩子送去验验筋骨,若是有幸被收去学武,那是要在家门口放鞭炮的大喜事。
此时年近古稀的老武林盟主姚啸风十年前的一届武林大会就已经退下了,现在担任武林盟盟主之位的是姚啸风的二弟子奚云。
正值壮年的奚云武功尽得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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