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同他亲近,心血来潮便接下宫主之位。那时我总以为我于他是不同的,什么十年还是百年,我想玩多久他都会陪我。现在想来,那是我最错的决定。”
“他总是那样冷淡的样子,对谁都是,好像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他在意。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开始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吞食着本来忠于大祭司的势力,他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都看到了。”
“我以为那是纵容,后来才知道,那是不屑。直到十年过去,他毫不留情地打翻我所有努力,他毁了我的rou身,以神魄珠将我封印……”
“然后,迎来了你。”
“所幸我还有自己的势力。他们竭尽全力窃得神魄珠,寻得一具无贪无嗔无痴完美躯体,予我蕴养神魂,待日后苏醒。天卜宫双宝镇宫,一曰真言镜,一曰阴阳镜,阴阳镜在我这里,因而便是他,对上祭星教也觉头疼。我这才得以存活。”
“小宫主,现在你还是觉得,他会善待你吗?”
江烟叹一声,摇头:“我和你不同。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其实,当你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时,便想到终有一日会同大祭司拔剑相向了,不是吗?”
仓鸢摸摸他的脑袋:“你才十六岁,你不懂。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信任和依赖另一个人。我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我没有错。”
“我理解。”江烟认真道:“教主,你有抱负,我没有。六岁那年祭司把我从死神手中救起,十年来我一直未曾离开祭司,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想呆在祭司身边。”
“可是他已经不要你了。”
江烟仰起头,不再看她,只盯着外面天空。“他会来。”
就算是为了了结,为了抛弃,他也一定会亲自来接他。
仓鸢默然。
她没有想到这小孩看得这么透彻。在叙述过程中,她刻意隐瞒了一些东西,以为能动摇小孩。如今看来,根本没用啊。
仓旬,竟然把这小孩养得这样无欲无求,简直就是仓旬翻版。
她想,她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年,那么多孩子,仓旬独独爱了这一个……
——然而他却不爱你。
——仓旬,不知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
☆、恩怨
江烟没能等到天卜宫新宫主上位的消息,大祭司便杀上祭星教,于一片血光之中独善其身,一袭雪色长袍在日光下愈发熠熠华彩,术法乱击中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仓鸢匆匆封禁圣女宫,踏着一段绫罗飞出去。
她还是十几岁的样子,好像回到二十年前他们久别重逢,那时她仰着脸,天真快乐道:“师兄,好久不见。”
然而此刻,她已经做不出那样天真的样子,心中只有满满的算计,以及些微激动和恐惧。
她微微抬着下颌,用曾经的语气妖娆笑道:“师兄,好久不见。”
大祭司冷冷盯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仓鸢,你让我很失望。”
仓鸢命令下方挣扎于大祭司的术法中的教徒后退,道:“师兄倒是很令我惊喜。竟然独身来了。果然,我没猜错呢。”她曼步走下台阶,一举一动似有无限风华。
大祭司抬手,台阶寸裂,仓鸢脚踩绫罗悬浮在半空,不再靠近。
“师兄就这么杀上来,很不给我面子呢……就不怕我难为你的小宫主?”
大祭司轻声道:“你不会,你只会教唆他离开我,背叛我,利用他击败我。若你伤他,只会令他对你警惕,反而不容易听信你的话。你修习魅术,很擅长这些。不过,你的这些,必定对他无用。”
仓鸢点头,赞赏道:“师兄运筹帷幄向来厉害。但这次你却是算漏了一点……”她开心地笑道:“师兄大概不会想到,是你的宝贝小宫主唤醒我的吧~啧,他吻了小紫鸢,于是我醒了。”
大祭司眯起眼,瞳色暗沉,悠悠道:“如果你说这些是想激怒我,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我会杀了你。”
仓鸢似听到什么笑话,咯咯咯地笑着:“虽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却还是第一次听师兄你威胁要杀我……你果然很在意他。”笑够了,她道:“我在那小孩身上,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呢……情蛊呵……真是好东西。”
她娇声讥讽道:“师兄,你真可悲……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只能用蛊把人拴在身边。须知,爱是不能勉强的,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反目。我期待着。”
“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大祭司说完,挥手一道术法飞去,仓鸢脚下的绫罗碎裂,她疾退着,落在圣女宫前面。
一瞬间,圣女宫前显出金光繁杂的阵法,吞噬了大祭司的攻击。
那阵法似有生命,流淌着熟悉的气息。
与此同时,圣女宫中,被屏蔽了视听的江烟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血。
仓鸢狡黠地看着对面长发未绾,俊美异常的的男人,声音婉转:“相信这个阵法对师兄而言不成问题,师兄尽管破阵。不过……大概师兄也感觉到了,这个阵法,是以小宫主的性命为保障的呢……”
“至于支撑阵法的法器,我想师兄也猜到了……阴阳镜就在你的脚下,整个圣女宫都建在阴阳镜之上,你若能破了这个阵法,阴阳镜我拱手相送。”
但是我赌,师兄你破不了阵。
大祭司叹息,再一次道:“仓鸢,你让我很失望。”
仓鸢笑道:“我猜猜……是因我没死?还是因我以小宫主威胁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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