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啊!你体谅体谅我们家呀!”
妇人的话让张止行更是一头雾水,
“那挨千刀的听着你要田,也不顾家里情景就直愣愣的还了一亩!这,我们家里苦啊!全靠着这种田过活,还了这家就活不下去了啊!”
妇人锄头一扔,就坐在田里拍着大腿嚎啕了起来,张止行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说也不是,就现在那里一脸尴尬的看着那妇人嘴里骂着还田的那个农户不顾家里死活。
“可是,你家在我这就租了五亩啊……我只是要回了一亩……这……”
张止行话未说完,那妇人又抢声说到,“那五亩也不够啊,我们还打算多租几亩,你这收回一亩就是要我们家命呀!”
那妇人不管不顾,说要又继续嚎啕,不等张止行想清楚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自己身后又传来一个汉子的声音,
“你这婆娘!又在这做些什么!跑夫子田里来干啥!不嫌丢人啊!”
“丟啥人!田都还了!还嫌啥丢人!还没说你,你不打招呼还什么田!”
妇人对那跑来的大叔吼上几句,又拍着大腿抱怨这世道对穷人苛刻,一个秀才公吃穿不愁还来抢他们土地。
张止行在田埂上听的心里翻堵,怀里装着允和的小荷包也跳跳鼓鼓,仿佛是要跳出来同那田里撒泼的妇人骂上一番。
张止行伸手摸摸荷包,轻声安抚到“别急,不闹。”
那大叔一脸难堪,转过头来诚惶诚恐的看着张止行,
“夫子,夫子,是我这婆娘不懂事!夫子别怪。”
那撒泼的妇人听见这话利落起身,几步跑到大叔背后使劲打起大叔,
“你说谁不懂事!还不是你这个挨千刀的!”
两人眼看着就要打了起来,张止行连忙说到,
“别打别打,大叔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吧。”
然后又扛着这锄头往回走去,耳朵里还传来那两人的争吵声与那妇人那句“我又没儿子在那里读书,怕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事!”话来。
上午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这样落了下去,零碎琐事一件比一件烦人。
突然传来一阵哀嚎声,接着彻底安静,张止行回头看去,只见那妇人捂着脸低着头,像是无声哭泣。
张止行摇摇头,摸了摸荷包继续转身离开。
怀里的荷包不在跳动,等张止行回了家躺在了床上才自己骨碌碌的从张止行的怀里滚了出来,一拱一拱的跳到张止行的胸口。
“允和,你说我该怎么办?那田还收不收?”
那荷包自己找好了位置便不懂趴在那里,少年清亮的声音从荷包里传来,
“呆子!当然得要!那人就是不想还你田故意来闹!”
“可她哭成那样,我见那两人穿的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可能……”
“说你呆,还真呆!这乡下人下田哪会穿上好衣服,不都是紧着下田的那些破烂衣服穿?他家种你好几亩尚好的水田,会穷到那里,家里又没个小子,就有个姑娘也是天天骂着赔钱货,能穷到哪去?”
张止行听到这番说词,心里越发不舒服,那妇人撒泼的样子紧紧盘旋在自己脑海,现在耳朵里都还是那人的骂喊声。
“又是何必?”
“就是扣,他家那妇人是村里出名的吝啬。虽然我不喜欢你一个秀才公也跑去下田,不过你也不能把田给这种不知感恩的人去种!”
允和说完这话发现张止行不回答自己,仅仅是摸了摸荷包盯着床罩发呆,于是可劲慌着荷包,强调到,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张止行现在对于允和虽没到有求必应有话必听的地步,但凡事允和说的话没有太大问题,自己一向是说着对方。
那允和也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张止行顺着,自己就端着,有人对自己好就受着,反正这秀才也说了不娶姑娘,这温柔自己享了也不算夺取别人的。
外头日头正好,这房间里也是气氛浓浓,一个躺在床上盯着床罩思考,一只手还不忘时不时的摸摸荷包,而躲在荷包里的那个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趴在这夫子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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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害怕
自从允和呆在了荷包而没有半点不适应后,往后的日子里,他就喜欢夜里与呆子同睡,不求睡着,只是那呆子暖痒痒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上都让允和觉得舒服。那小小荷包就放在张止行给他准备的枕头上,一到晨光微露的时候他就自己缩成一团跑到荷包里去,白日里也要躲在张止行的怀里,跟着那呆子做这做那。
允和好久不曾感受到这种有人陪伴的欢喜,更何况张止行还是个任由他做主的人。早先那个有些咄咄逼人的绝色少年现在被宠着宠着就变成了张止行怀里那个时不时爱赌气跳脚的可爱模样,赖在张止行家就不动弹了。
允和到是万事不留心,心中欢喜的很,但张止行却是有些不痛快。
离立春以过去两三日,那家人也没来个能做主的解释一番,昨日自己去那田里看看,谁知田里是没人,但所有土已经翻好,就等下一步种苗了。
这种做法着实有些出乎张止行的意料,之前觉得那家人说不定是太穷了这种想法也随着允和的那句扣和这家人的不作为慢慢否定,不论如何,这不打招呼继续做着已经还了的田,实在有些无耻,做人也不该这般厚颜。
但是学堂教学还在继续,张止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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