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便不管那少年是如何的吃惊,温声对这群小鬼头解释道
“所谓梁上君子,指的梁上有个小偷,并不是指有才华正直受很多人尊敬的君子。”
听见这话的孩子们都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居然将小偷与夫子联系在一起,幸好夫子大气,不跟学生计较。
“当然,夫子也不是君子,夫子只不过是个多读了很多年书的秀才,来着张家村只是做个启蒙夫子,跟那君子也是相差甚远。好了,中午了,你们回去吧,下午再来。”
又学着一个成语的一群孩子们在夫子宣布下课后又欢欢喜喜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梁上那少年自张止行警告式的盯了一眼安静了一会,又像是再次确认一样又开始在梁上走来走去,又或是冲着张止行轻声叫了一声,但张止行全然不曾给过一个眼神,不看这少年蹦来蹦去。
孩子们收拾好东西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这学堂,张家嫂子依旧来接丫头,给张止行留下了一句
“丫头她爹说下午就能把所有东西做完送过来。”
便带着丫头回去了。
这小学堂又只剩下了张止行一个人,那少年还在梁上走来走去,开始大声吟诗,仿佛认定了张止行刚刚那一眼纯粹就是意外,自己在白天依旧不会被人发现。
“想不到你这小鬼也会吟诗。”
听见这话的少年突然立在了原地,满脸呆滞的盯着看着自己笑得张止行,
“你……白天……..也能看见…….我……..了??”
第12章 允和
十二
“嗯,我看见你了。”
从你在那梁上安静坐着到蹦来蹦去,摇头晃脑,都看见了。
“你怎的白天就出现在这房梁上了?”
张止行不知那少年在惊讶什么,小小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前几次在夜中就能看见少年,这白天能看到又有什么惊奇?
张止行是这般认为,但少年却是十分、万分的惊讶。以前张止行能看到少年不过是少年自动在夜色当中来他院子,现形说话。若是少年不肯,那张止行就算是等上一夜,也不会见着半点踪迹,可今天少年明明是和往日一样隐在梁上,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娱自乐熬过这白日,怎么张止行就突然能看见了,联想到昨夜那个拥抱,少年越发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与鬼呆的久了,所以鬼便无形可遁了?那能摸能抱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屡屡魂魄,穿墙上梁不过是须臾之间,没有ròu_tǐ的鬼又怎么能被张止行抱住?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昨夜今日心里难免有些不爽快,低头看向张止行,却发现那厮一脸淡定的盯着自己,半点没有应该有的尴尬,更是有点生气,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昨天晚上?”
好好地怎么又提到昨天晚上?张止行不知道少年为何又跳到这个话题,但关于昨夜的记忆已经颇为零碎,张止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这家中的,还是有些好奇。
“昨晚怎么了?昨天晚上你在我的房间吗?你知道谁送我回来的吗?”
张止行站在学堂内,正值中午,那越发凶猛的阳光通过开着的门挤进这学堂,照在张止行的脸上,他正昂着头,绷着个脸装作严肃的看着少年,但眼中却是流露出了一丝紧张。
少年不知成为四处漂泊游荡的鬼有多少年了,他刚刚死去那年,村长还是个比眼前的秀才还要年轻的小伙子,现在村的的好多婶婶在当时都是个顶个漂亮的大姑娘,当时的张家村跟现在相比还要小上一些,但村里依旧是生机勃勃。
少时死去,不知年岁,困于此村,无法投胎,按理说少年应当是暮气沉沉,怨气冲天,但实际上却是就算成了小鬼,拘泥于此地,漂泊游荡在张家村这么多年,少年的本性依旧未变,夜晚爱懒懒散散游荡在村中,夏日就在那小沟边不知疲倦的抓着萤火虫,虽是抓不住一只,但看见那些有灵性的小虫子看见自己现形的手掌向它们扑去自乱阵脚也是有趣,冬日则是跑到田里,把弄把弄田里的萝卜白菜,找它们说说话,自娱自乐。等到了白天就藏在那阴影处看着村里的孩子嬉笑打闹,看着他们捉迷藏,每次都在那阴影里着其他人藏身的地方,就像是别人听得见一样。
这么多年,少年陪着一群小鬼头玩耍长大,看着他们结婚生子,再继续陪着他们的孩子,在这村中,孤独寂寞的守护着。
直到张止行到了这张家村。
少年看见村里人早几天就开始忙碌商量,一改以往冬日的冷清,看着他们一早起来跑到村口面有激动的等着这个从镇上逃回乡下的秀才,少年嫉妒了。
自己默默守护这个村庄那么多年,不曾被一个人知道,这秀才不过是个落魄秀才,露了一面允了村里说是愿意做个夫子,就值得被这么多人关注等待?
少年嫉妒,不甘,但对这个村庄的感激之情不允许自己对着村子做出什么,于是只想到夜里现形来着夫子这里吓他玩他,免得自己晚上再寂寞。
只是没想到这夫子人有点小迂腐,但性子还不错。
现在这个夫子站在耀眼的阳光中望着自己,期望自己告诉他昨晚的事,自己是说还是不说?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张今生那呆人送你回来,你一进屋就开始乱吼乱叫,挣扎着推开他要自己在房间里转圈圈。”
“这……我……”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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