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我就留在村里,和刘海做兄弟,好好照顾他。您别哭,无论如何,将来我都和刘海一起孝顺您……”
于氏被他说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但显然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她心里怕的一是刘海受骗上当,二是将来老来无依。现在这吴宗伦将这两点都摆出来说了,她便停了哭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真不真心,人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谁现在也说不得准。可是我这屋子是亡夫留下的,我答应过他要把海儿养大成人,给刘家传宗接代,所以,你现在是万万不能进这个门的!”
刘海低下了头,他不敢看向吴宗伦,心里如同乱麻一般。却觉得掌心被吴宗伦紧紧握住,抬头见吴宗伦对他微笑,更是令他羞愧难当。
吴宗伦笑道:“好,既然不能和刘海成亲,那多谢娘成全!从今往后,我便认刘海做弟弟,您就是我娘。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于氏被他气得不要不要的,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难怪刘海会上当!
“娘,您不让我们一起过日子,便认吴大哥这个儿子吧!我们一起孝顺您!”刘海也不笨,见直接的行不通,吴大哥这个迂回的法子倒可以试一试。
吴宗伦知道于氏其实是个聪明通透的人,才会试着以利害关系来说服她。但是再聪明通透的人,心里那道弯转不过去的时候,都是不讲道理的。
于氏见没法说服刘海,那吴宗伦也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认下个便宜儿子了,本来就气得头昏,索性向后一倒,躺在床上装昏迷。
刘海吓得叫了几声“娘!”抱住她又是按人中,又是摇晃。吴宗伦却看出她是装晕,也不戳穿,只是道:“刘海,娘这是气急攻心才会晕迷。你去取些温水,给她擦擦脸看看吧。”
家里哪有现成的热水?刘海听了,忙去屋外打水煮水。
吴宗伦便趁着这个空档,上前低声道:“娘,今天雨太大,我一时找不到住处。您能让我暂住一晚么?”
于氏咬紧牙关不吭气。
吴宗伦见状,倒是有点生气,他原本想说“您既然不反对,我便住下了。”可是一时咽下了这句话,转身见刘海还在忙着烧水:“刘海,天快黑了,也别再惹你娘生气,我先去寻个住处,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刘海道:“雨下得那么大,你到哪里寻住处?”
吴宗伦笑道:“客栈,我来时就住在那里。”
刘海拦住他:“等我娘醒来,我会劝她的。吴大哥,你别走了,雨这么大,淋了会生病的。”
吴宗伦道:“不会。你好好照看娘。”虽然知道刘海记挂母亲生病,不会追出来,但转身冲进雨幕后,见刘海果然没有追来,心中还是一沉。
吴宗伦一走,于氏便“悠悠醒来”,叫了几声刘海,才听到一声回答。不由怒从中来:“那吴知县是给你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了么?娘从前都是怎么教你的,你跟娘说,他都是拿什么引你的,银子还是吃食?”
刘海望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地都连成白茫茫一片。心里突然一紧,银子?吴大哥被罢了官,哪里来的银子住客栈?见他到现在,他身上连件行李都没有!
这么大的雨,不能住客栈,还能住在哪里?不会在外头淋雨吧?!想到吴宗伦抱着双臂在大雨中走着的情景,刘海的心都纠在一处,他起身拿了蓑衣雨伞,匆忙喊了声:“娘,吴大哥怕是在外头淋雨呢,我去找他!”
于氏蒙了:“我刚才讲的你一句没听进去是不是?”
“娘,别说吴大哥是我的恩人,就说是陌生人,大雨天不也该留宿么?您从前不是一直教我做人要与人为善么?”说完,转身冲进雨里
于氏倒是愣住了,刘海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想起刚才吴宗伦低声说的求宿的话,想来是真有难处才会这样,可是她竟然装做没听见……想到此处,她还真有点羞愧了。
刘海心急如焚,雨太大,连蓑衣都挡不住,水简直是在往脖子里灌。这种天气,若真是在雨地里挨淋再受场冻,恐怕能出人命。
都怪自己,刚才就该早点追出去,不,不,压根就不该让吴大哥走!他又悔又急,大声喊了吴大哥,可是四下茫茫,这么会功夫,吴大哥能上哪去?
他沿着村口必经之路找了一阵,没人。又向前走,越喊越大声,仿佛扯破喉咙,心里的焦虑便能少些似的。
终于走到村口和山路交界处的时候,听到了吴宗伦的回音。他拨开一处灌木丛,对着刘海挥挥手,刘海忙赶过去,发现这是以前的一座山神庙,年久失修,倒塌的只剩下残垣断壁,好在还有一处屋檐,容下一人避雨倒是绰绰有余。
“上次带兵过来剿匪,偶然发现这个地方。”吴宗伦拍拍身后木柱道:“刘海,这些可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竟然在这里腐朽发霉,实在可惜。”
刘海不知他为何说这木头的事,估摸着他身上该湿透了,脱下身上蓑衣道:“吴大哥,你穿这个,我来打伞。我们回家。”
黑暗中,只听吴宗伦道:“回去了恐怕你娘要再晕过去的。”
刘海咬牙摇头:“我娘会同意,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今晚你先跟我回去吧,雨太大,这里没法住……唔唔”
温热唇瓣,温柔辗转,一吻结束,吴宗伦意犹未尽。因两人脸贴着脸,他感觉到刘海睫毛轻颤,刷到自己脸上又麻又痒,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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