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撇撇嘴,“我爸妈要是知道我骨折了,肯定烦死了,哪比得上在宿舍里自由。”
我奇道,“你爸妈还不知道你骨折的事?”
“保密啊!”他冲我眨眨眼,“别说出去。”
我强烈怀疑他能保密多久。毕竟他爹也在学校里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要系里的哪个老师或是学生给他递个话就全知道了。更何况就他这情况,没个一、两个月根本不可能痊愈。
我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由也被勾动了馋虫。既然是请我吃,还客气什么?于是打开我买的那份炒面的塑料饭盒,跟着一起吃起来。
吃罢,两人竟同时打了个饱嗝,我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几周,我简直变成了顾嘉的私人保姆。每天早、中、晚帮他打饭,夜里还要定点陪同吃夜宵、打游戏。有时候白天上课上得好好的,突然一个电话进来,就为了告诉我下一顿想吃什么。
我被自己任劳任怨的精神感动着,也终于明白为啥他不愿意回家住——有这么好的佣人伺候着,谁还愿意回家受爹娘的管制啊?
我们寝室的几个哥们对我们的情况也是纳闷不已,以刘一川为代表,向我旁敲侧击过几次。要说也是奇怪,402的大活人多得是,而且都是他同窗了三年的好友,怎么也该比我这个小学弟来的亲近吧。
刘一川问我,我也只好苦笑——也许保姆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谁都干得好的。
“你留点心。”刘一川避开其他人,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听到有人说你们的怪话呢。”
“什么怪话?”我一头雾水。这年头,助人为乐还错啦?
“管你叫顾嘉的小老婆。”
“什么?!”我瞬间石化——小老婆?(难道还有大老婆?)
“谁说的?开玩笑的吧?”我说。
“就他们同寝室的,我听着可不像开玩笑。”刘一川一本正经地说。“反正你也别跟他走太近了,省得费力不讨好。”
刘一川的话我隐隐地感觉有道理。顾嘉是谁啊?我又是谁?咱俩交朋友,又能趁几年?他以后是注定要走出国深造这条路的,前景远大。而我,只是个平头小子。学习也好、能力也好,没什么突出的东西,毕业找份稳定的工作就是毕生之追求。说穿了,我和顾嘉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想通了就要改变策略,渐渐拉开关系。
我先是延长了对他短消息的回复时间,然后把一天带三顿饭改成两顿、一顿,最后终于只剩下夜宵了(我实在不忍心对他完全的不管不顾)。顾嘉对我的逐渐冷淡非常不适应,我的回答则是:学习紧张,没有时间。
有天晚上他趁我玩游戏的时候突然来了句,“你成天躲着我干嘛?”
我一呆,他怎么知道我是在躲他?嘴里却说,“哪有,我功课忙着呢。”
“昨天大白看见你和一帮小子打篮球去了,有没有这事?”顾嘉很不满意,“还骗我在教室学习……学你妹啊。”
我脸一红,有种谎言被当面揭穿的老羞成怒。“老子又不是你佣人,打个球还得你批准啊?”
顾嘉不语,气呼呼地看着我,好像我欠他一万块钱没还。我多少觉着理亏,终究败下阵来,“好了好了,明天帮你打饭就是……话说你有这么多同学可以帮忙,干嘛非跟我较劲啊?”
他微微侧头,避开我的视线。
“因为你是我老婆呗。”
他轻轻说,声音简直像蚊子叫。
☆、往事(3)
我又恢复了一日三餐——不,是一日四餐送饭的辛苦劳作。想着横竖也就几个月,等这货能自己走路了,我也就光荣下岗了。
然而石膏是拆了、人也精神了,一天24小时粘着我的本性依然不改。饭是不用送了,可陪吃陪聊是必须的,每天还得陪着学习、打球、打游戏。后来连我们寝室的同学都习惯了这种事,吃饭、出去玩从来不带上我,反正我也没时间,日程早被某人订得满满的。
我本能地觉得咱俩有点热乎过了头,却也没有往深处想。要知道,顾嘉对我真的挺好的,什么事情都第一个想到我。特别到了临考前,经常给我开小灶,馈赠对付各种学科教授的指南、考试重点,馋的我那些同学们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我享受着他给我提供的特殊福利,心里有着小小的得意。这样一个偶像级别的人物,偏偏和我成了好朋友,怎么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哪。
一天下午,我下课到食堂打了饭,照例帮顾嘉多带了一份(这家伙就是懒)送去他寝室,正见他同寝室的大白拿了包往外走。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混熟了,我便上前打招呼。大白一看见我就冲我笑,“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大白拿手做了个耻笑的表情,“正宫娘娘在里面,小老婆先避一避吧。”
什么正宫娘娘?我腹诽,瞪了他一眼,做势就要进去。大白一手拽着我胳膊,“哎,不开玩笑。顾嘉和他女朋友在里面呢,你待会儿再来吧。”
我顿住脚步。“顾嘉的女朋友?”
“是啊,人家在外地读书,难得来一次。咱们今天都躲出去住了,让他们二人世界,你也别煞风景了。”大白松开手,看看我手里的饭盒,笑道,“他们估计待会儿要一起出去吃饭,你这饭可是白打了。”
我呐呐地说不出话来。顾嘉今天的确没让我带饭,可是昨天、前天、大前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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