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没谈过恋爱,一次都没有谈过。他从十七岁入行,就一直奔波,从龙套做起,一点点地爬到了现在这个地位,和那些女艺人捆绑炒绯闻的时候,既不会过分亲近叫她们误会,也不会过分疏远让她们心存芥蒂。他常常说自己可能不会喜欢谁,但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会是一点点,只有喜欢,才会觉得对方给一百多万都是一笔多了不得的巨款。
他没谈过恋爱,怕也不会懂自己有多喜欢那个叫陆怔的。
王胖子的心脏好像被蛇咬了,毒汁都渗入了五脏六腑,让他疼得不行。
他想抽烟了。
“要是你不告诉我,你打算这么办?”王胖子问秦朗。
秦朗沉默了一下,他说:“我会再去找他,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有挽救的可能,毕竟我长得挺帅的,对吧?”
王胖子没说话。
秦朗也慢慢消了音。
“——对了,胖子,我觉得有个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王胖子问
秦朗低头想了想,说:“你说一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另一个人总觉得他做了坏事,还揍他,抛弃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胖子说:“你演过那么多宫廷剧,你不妨自己想想。”
秦朗看着他,露齿一笑,“我想不出来。”说着,又露出些许复杂的表情,“好像也不敢想。”
王胖子语气里颇有几分冷漠地说:“那大概是,那个人是渣男吧。”
秦朗笑了起来,“怎么什么事情都扯到渣男头上呢?”
王胖子没有说话。
秦朗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说实话,胖子,要是我父母没有给我这样一张脸,我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光鲜亮丽地做着明星,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无论是喜欢我的皮囊外表,还是喜欢我的作品,又或者是喜欢其他也好,我都觉得很感激。”
“要是以后再也做不了演员,演不了戏,回家种田也是行的,又或者重新找个金主,总能活下去的嘛。”
王胖子有一种窒息感,他打断了他近乎天真的话语,低声说:“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会没事的,我会为你斡旋的。”
秦朗轻轻地“嗯”了一声。
气氛又凝重起来,过了许久,王胖子主动问:“你那儿怎么样了?”
秦朗抿唇一笑,“手术挺成功的,医生说不会对勃、起造成影响。”
王胖子松了一口气,低声说:“总会好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其他。”
秦朗垂着眼睛低低地笑了一声,“嗯,都会好的。”
*
时间很快就到了常清和陆怔去扫墓的日子。
张妈准备了丰盛的祭品,还有几瓶好酒,放到篮子里,跟着常清他们一块儿到了墓园,同行的还有新来的管家。
这次陆适和陆花都没来,就算想来,陆怔估计也不大愿意让他们过来。
本来十月份这种天,一大早都会很快热起来,但今天这日子掐得极好,既不会大热,也不会闷热,温温凉凉的,颇有几分舒爽,更何况风也大,吹得人心里舒坦。
陆怔在花店订了一大束的马蹄莲与百合花,也没让管家接手,就那么抱在怀里,往墓园走。
这时候常清和陆怔都没有什么心情说话。
张妈絮絮地说:“这墓园位置好,有风水,这次急,没准备好,下次给他扎个大别墅烧过去,好叫陆先生住得舒坦一点。”
老人家对这种事到底比年轻人看得开些,又或者有着迷信的期许在里头,开始关心陆轩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了。
“白花不好,黄、菊才好,那边听说没什么颜色,要这样亮堂的花色点缀,才叫人心情好。”
这样的说法冲淡了陆怔心底的情绪,他眯着眼睛,低声说:“下次带黄、菊,再烧衣服过去。”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陆轩墓前,墓碑上的陆轩是18岁时候的照片,眉眼弯弯,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陆怔选照片的时候,特意选了这张,张妈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她那时候并不会那么生疏又尊敬地喊他陆先生,而是叫阿轩,他这样的温柔笑脸张妈感觉都好久没有见过了,这次看有些怀念,又有些说不出的伤感。
陆怔将花放在墓碑下面,一点点地将墓周围石缝里钻出来的杂草拔掉,又拿出抹布擦了擦墓碑上面的灰尘。
陆怔有许多话想和陆轩说,到面前了,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必说。
常清低眉顺眼地摆祭品,都是陆轩爱吃的,随后插上香,白烟缭绕间,他抬眼看了一眼陆轩的照片,他那鲜活生动的脸仿佛还是昨日的景象。
陆轩永远停留在他最年轻的时候,被留下的他们生活却还在继续,也许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他们会逐渐淡忘他,但至少每次来见他,为他扫墓的那一刻,他的模样会重新在所有人心底活起来。
他已经不会再变了,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所有人对他的记忆也会越发美好,就像一个美梦。
常清和陆怔此刻都绷住了,没有流泪,只有平平淡淡地祭拜完陆轩,然后一块儿回去。
路上,陆怔又说起了让常清去念书的事情,“你还年轻,不如回去学校,重新感受一下学校生活。”
张妈对这个也保持了赞同的态度,“小常,你才二十出头,别人和你这个岁数都在念书呢。”
常清总将张妈唤他的“小常”听成了“小肠”,前几次都忘了说,这次有机会,他
喜欢穿成豪门恶毒寡夫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