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人喧哗,杜衡等人听到这般动静,不觉面面相觑。几人默契地点了点头,这就起身走到了门口,往外张望。
只见窗外,先前带他们入宫的曹公公正小心翼翼地引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朝未央宫的方向而去。
“咿?莫非又是新的侍御?”
方墨看那男子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举手投足之间颇具魅态,从旁看去,着实诱人。
杜衡在一旁拧紧了眉头,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自己进宫是不是错了。
帝王之心,何曾歇于一处?凤君既不能享专宠长情,又何况他们这些区区侍御呢?
今日便是陆明将王府中的脔奴送入未央宫的日子,陆彦中午散朝之后,踌躇了再三,还是回到了后宫之中,当然为了便于行事,他还特意叫上了陆明陪在自己身旁。
“皇弟,朕始终觉得不太好啊。若是被朝中的老臣知晓朕收了你府中的枭阳脔奴,只怕风言风语,有损朕之声望。”陆彦背负着双手,踱步缓行。
陆明不由一笑,说道:“皇兄何出此言。您自登基以来,后宫除却凤君外,再无他人。如今陛下春秋正盛,又值国泰民安,召入几个侍御脔奴享受享受又算得什么?”
“话虽如此……”陆彦笑笑,自他登基以来,对外积极斡旋结好,对内鼓励农耕减轻赋税发展工商,百姓安居乐业,仓廪丰足,可谓迎来了耀国立国百余年来的盛世。
尤其是与凤君的结合,让耀国摆脱了百年来的边境之战,真正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过一想到凤君,陆彦的心中便是一阵纠结。
他其实对那陆明口中的枭阳脔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终究是恼恨独孤竞的无礼罢了。
“皇弟啊,朕与凤君到底结好多年,这脔奴的事要处理得低调一些,切不可让他知晓。”
陆彦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叮嘱了陆明一句。
陆明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兄难道您真地怕他不成?他既然不能伺候您开心了,您又何必自苦如此啊!想必此时脔奴已在未央宫寝殿等候了,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两人一道来到了未央宫的寝殿,一路上陆彦始终犹豫不定,不时对陆明抱怨。
寝殿的大门打开之前,陆彦尚在琢磨着要不见见这脔奴便赶紧将对方安置到宫中的侧殿去,可是当大门打开之后,陆彦却是愣住了。
殿内,一袭薄纱青衣的男子正意态慵懒地坐在桌边,把玩着白玉杯,不时浅抿一口。
对方披散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发梢以金饰束起,端是洒然惬意,那张脸写满了来自北地的风情,眉目深邃,碧瞳如水,棱角开始逐渐丰满的五官依旧带着少年的昂扬的意气与柔美。
不知道为什么,陆彦觉得自己一下像是回到了十年之前。
当年,在他看到北原左日逐王的第一眼,心跳得犹如今日这般快。
22.
栖梧宫的后院里,独孤竞正在练习射箭。
北原的男人七岁起就要开始学骑马射猎,独孤竞身为王室子弟,更是打小就在马背上操练。
近来天气热得有些反常,练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就已经热得满身大汗。
独孤竞最是不耐热,和陆彦闹了一肚子气的他哪里还顾忌那诸多后宫礼仪,扔了上衣,就这么赤`裸着上身继续张弓引箭。
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所杂念的缘故,独孤竞往日百发百中的箭法,今日中的只得十之七八。
他烦躁地摇了摇头,在又射偏了一箭之后,将那沉重的黑铁弓扔到了地上,坐到了一旁树下的石凳上。
旁边伺候着的侍从赶紧奉上了冰镇的果酒,独孤竞抓起酒壶就往喉咙里灌去,喝得煞是惬意。
独孤竞一口气便喝光了一壶酒,他嫌这酒太过柔和,忍不住回身吩咐道:“这是酒还是果水?!还不去给我取些劲道的好酒来!”
岂料他旁边的侍从听了这话,一时踌躇,步子却是未动,只小声说道:“殿下,您忘了吗?陛下如今正在惩戒栖梧宫。您往日喝的那些酒已经被内务府禁了。就连这些果酒,也是仅剩的最后一些了。”
独孤竞想不到陆彦真下令禁了自己这栖梧宫的酒水荤食,他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是无从排解,只狠狠一拳地擂在膝上。
“呵,他陆彦倒是真做得出来。”独孤竞冷哼一声,起身便走。
独孤竞顺手披上衣服,看到愁眉苦脸的李公公偷偷拿眼瞥自己,上前问道:“陛下对栖梧宫的禁令要多久才能解除啊?”
“怕是要殿下您反省知错后才能了。”李公公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独孤竞会是个乖乖低头认错的人,他估摸着不久之后,这栖梧宫自己也是呆不下去了。
独孤竞摸了把短须,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反省知错?他倒是好面子啊。那就让他等着吧!”独孤竞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李公公见他这是要离开栖梧宫的样子,赶紧出声道:“殿下,您要去哪里?别忘了,陛下可是下令让您禁足栖梧宫!”
“陛下,陛下!狗屁陛下!”独孤竞骂骂咧咧地扯着嗓门吼了一声,也不顾李公公在后边哭哭喊喊,推开了栖梧宫的大门,便要出去。
独孤竞刚跨出门槛,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即抬起长枪拦住了他的去路。
“殿下,请回!”
这两个侍卫独孤竞并没有见过。不远处,还有不少巡视的侍卫正在走动。
独孤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些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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