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你。”殷婷眼神坚定,肯定道,“那时他经常念叨你,后来还试着去找你,知道你搬走后失落了好长时间。”
李怀宇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却什么都没再说。说实话,他对殷婷所说的那件事只剩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而且完全不认为自己对当时的顾思念能产生那么大的影响,也绝不至于自作多情地相信顾思念真的从那时就开始喜欢自己,毕竟他自认那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小宇,你不知道几年前思念突然跑回家特别激动地说:妈妈,我找到他了!”殷婷露出怀念又宠溺的笑容,“我儿子特别早熟,总爱一本正经地板着小脸,那天是我印象中他最开心活泼的一天。”
李怀宇不由得想象了一下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顾思念,嘴角不自觉泄出一丝笑意,但很快他又沉重无奈地摇了摇头,事情都过去了,他和顾思念也已经结束了,以前的事再提也没什么意义,“阿姨,谢谢您满足我的好奇心。但是……顾思念他真的不像您想的那样喜欢我。”
殷婷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小宇!你要相信思念,更要相信你自己啊!思念小时候还给你写过信寄到你家里,可惜没有收到回信,为此他失落了好久呢。”
李怀宇苦笑一声,却很明智地不再与殷婷争辩,而是将话题巧妙地转开了。最后在殷婷的百般恳求下,李怀宇终于敷衍性地答应她会与顾思念好好谈谈,他送走满心忧虑为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操心的殷婷,脱力地靠在门上叹了口气。
李怀宇是不会再去见顾思念的,希望他能跟自己的母亲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他一直以来都很尊敬殷婷,但是以后势必要疏远那位温柔又干练的女性了。
日光渐斜,寒冬里傍晚的风更冷了几分,刮在人面上凛冽如刀,刺得李怀宇心里都冷了。李怀宇的脚步很轻,正走在回那所简洁空寂的公寓的路上,然而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殷婷所说的顾思念给他寄过信的事。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信件好像都还存放在儿时的家里。
思及至此,他的脚步不受控制般地走向那所他曾一度视为地狱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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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宇本以为自己会极度抗拒接近那所房子,可当他真正站在老旧的房门前时,心中却意外的毫无波澜,有的只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感慨和平静。曾经深恶痛绝避之不及的那段悲惨岁月终究把他打磨成了一块温润沉静的玉石,他变得更加强大,对以前的恶毒对待虽不至于笑对,但足以释怀。
李怀宇从门前地毯下拿出那把藏得很好的钥匙,利落地打开门走了进去。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激得他徒劳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他默默扫视着落了一层灰的空旷破旧的老房子,这阴暗空寂的环境让他提不起丝毫怀念当初的想法。李怀宇凭借模糊的记忆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闷头翻找起来。
当年他匆匆转学,又慌忙被父母带着搬家,其实是因为不务正业的父母要躲避债务,所以那时心急火燎的他们只来得及带走些贵重的钱物,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杂志和信件就统统被扔在了这里,等李怀宇终于逃出父母的控制,却也再不想踏足此处,也就一直没能来收拾自己以前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李怀宇拉开书桌上的抽屉都能被猛然爆发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小时候的他总是被父母逼着学习,所以也没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有趣的东西,屋内陈设也很简单,他很快就把自己小小的房间翻了个遍,连一年级时工整的作业本都找出了,却一封信都没看到。
他蹲在地上缓缓翻看泛旧却还很整齐的作业本,目光却没有聚焦于此,而是放空沉思着。当他真正开始认真回想以前那些刻意埋葬的记忆,很多细节都接连涌出,清晰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很多事情他从未忘记,它们就带着妥帖适宜的温度被安静地存放在心底,平日里没有丝毫存在感,却总能不自觉影响他的心境。
李怀宇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苦恼地按了按眉心,很快又哭笑不得地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家暴而特别孤僻自卑,根本没什么朋友,又怎么可能收到信件呢?他自己的房间里估计是找不到的。如果是寄到家里的信,那多半是被他父母收起来了。于是他起身又去把父母的卧室和书房挨个翻找了一遍,在一片雾蒙蒙的飞尘中,他努力睁大眼睛寻找着,祈希能寻到顾思念在他最为痛苦的岁月里留下的痕迹。
最后他终于在一箱子过期废旧的杂志里,找到一摞同样破旧的信件。李怀宇激动地心脏狂跳,不顾脏污,直接跪在地板上一一拆看这些信。可大多数都是催父母还款的威胁信,还有银行寄来的账单,他越看心里越沉,难免被这些陈年旧物硬生生撕扯进了那不堪难熬的童年,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正想就此放弃,却突然发现在一堆正经而公式化的信封里,有一封十分醒目的粉色信件,虽然蒙了一层薄薄的灰,但还是依稀可感其清新又少女的气息。
情书吗?
李怀宇满心疑虑,先是小心地把上面的灰轻轻吹落,又翻来覆去打量了一番。他从上高中以后经常收到这种粉色多情的信件,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小学也能收到情书。这封信还好好地密封着,信封上的收件人正是自己的名字,估计是父母收到后就随手丢在一边,也没有交给自己,这么多年来就一直被压在这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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